沈姨沉默了一會兒。
她給桑漓盛了碗湯:“喝了滋補下,這陣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訓機構上班的嗎?”
桑漓低頭看著湯,輕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著坐下來:“怎么回事兒?”
桑漓不想她擔心,假裝輕松的樣子:“是季炡!他跟人打了招呼……那邊把我回掉了!沒關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報紙上招聘信息那么多,總能找到的?!?
她以為沈清會責備。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說了句:“你哥哥出來就好了。”
她起身去廚房。
但一會兒,廚房里傳來沈清的聲音,帶了些壓抑:“桑漓,你以為我那么心狠,非逼著你看季炡臉色生活,他是什么樣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會不知道,可是能怎么辦呢!萬一你哥哥出不來,你以后怎么辦?”
沈清說著說著,就哭了。
桑漓心里也難過,但她還是強壓著情緒,來到沈清背后輕輕靠著她的肩:“沈姨,我長大了!沒有哥哥,我一樣能擔起這個家的?!?
沈清放聲大哭……
桑漓找了幾天,沒找著適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機構應該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說是公司,其實就是跑開業(yè)周年慶場子的,按表演次數(shù)拿錢。
桑漓長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負責人給她單場300,活兒多時桑漓一天要跑三四場。她每天至少拉6個小時,纖長手指,起了薄繭跟水泡。
日子辛苦,來回奔波,但是桑漓從未后悔。
她沒有給季炡打過電話,季炡也沒有……偶爾她也會看見他的新聞,參加晚宴、收購公司。
每個場合,季炡都是英挺矜貴的。
這些場合,過去桑漓也會偶爾陪在他身邊,看著他英姿勃發(fā)的樣子,悄然心動。
但如今再看這些,桑漓只覺得遙遠陌生。
……
傍晚,醫(yī)院頂樓。
桑漓靜靜坐著,身邊放著一昕才從小賣部買來的冰鎮(zhèn)可樂,若是從前她不會喝這種飲料,因為不健康,但現(xiàn)在她偶爾會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