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瑯好似不認識眼前的阿衡了。
不,她認識的,顧婉茹進篁園的第一日,阿衡眼睛也不眨,便讓手下的人殺了王嬤嬤。
那會兒她就應該意識到的,阿衡絕非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住進篁園這些日子來,篁園中的奴仆侍衛(wèi),沒有一個不聽阿衡的話,他們不是害怕阿衡,而是真心實意地忠誠于阿衡。
包括景山周邊的百姓們,提起阿衡都是親切地喊一聲顧九,好似顧九就是鄰家的孩子一般。
如果阿衡說不會讓他們走出篁園,興許,他們真的走不出。
念頭一起,宴明瑯不由自主就想動手。
先下手為強,這是她重生之后的信條。
袖子一甩,屋內(nèi)便花香四溢,而阿衡面無表情,淡淡地盯著宴明瑯:“明瑯姐姐,你再這般下去,我就生氣了,方才你便對我下毒,難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不說而已,你都試探出我百毒不侵了,何苦再試一次?”
宴明瑯徒勞地垂下了手,是她忘了,阿衡已是百毒不侵。
“我只要一個真相,對我說出真相就這么難嗎?明瑯姐姐不會以為,抱走了這幅千里江山圖,就一定知道這圖里的雪山在何處吧?沒有我,你們縱使知道這雪山有古怪,也找不到這雪山在何處!”
宴明瑯猛然醒悟。
阿衡這般聰慧,她既然看出雪山的墨色古怪,就一定早就猜到這里有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