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包廂的門,我便對上巖韞那雙深邃的黑眸,他又瘦了,臉色很慘白,想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
任由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走到他對面的藤椅上坐下,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又將他的茶杯添了茶。
做完這一切,我才對上他一動不動盯著我的黑眸,聲音平和道,“你應(yīng)該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身體的?!?
“為什么不來看我?”他這話倒是問得有些像個孩子。
我抿唇,微微淺笑,沒回他的話,只是將帶來的盒子遞給他,道,“這東西不適合再放我這了,應(yīng)該交給它真正的主人?!?
他蹙眉,打開了盒子,看見盒子里的一對白玉手鐲時,眉心擰得更緊了,看著我,他克制著怒意,“宋玉恩,你在做什么?”
若是從前,我大約是不會這般平和的和他說話的,可此時,看著他,我只覺得無論他生氣還是發(fā)怒,都是這般讓人看不夠。
淺淺抽了口氣,我道,“當(dāng)時離婚時太倉促,所以忘了還給你,不過還好,現(xiàn)在也不晚。巖韞,謝謝你,救了我那么多次,還差點搭上自己的命,說起來,我現(xiàn)在倒是還虧欠你了,但是對不起,我沒打算償還你了,巖叔的命,我沒辦法還給你,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沒辦法還給你,所以,只能就這么一直虧欠你了。”
他死死蹙著眉頭,看著我,聲音低沉內(nèi)斂,“宋玉恩,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有些事終究還是要說清楚的,所以,對上他的黑眸,我道,“巖叔的死,和我脫不了關(guān)系,巖韞,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可我能做的,只有和你說聲對不起。”
若是早些知道陳斌是巖闊,我怎么也不敢那么自負的以為自己可以救他,怎么也不會陷入狄煜給我設(shè)好的局里。
可這一切都晚了,我除了對他說對不起,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提及巖闊,他的黑眸沉得越發(fā)的深了,看著我,他聲音嘶啞,“宋玉恩,這些就是你想和我說的?”
我點頭,心早就疼得沒知覺,甚至麻木了。
他忽然失笑,看著我,眼眶猩紅,“所以,你一句對不起,就想結(jié)束所有的一切?宋玉恩,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在你看來,我這個為了你可以死的笨蛋,只配得到你一句對不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