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到了這地步,還有如此排場,真是了不得?!毖嗑U有些感慨,“好在,一輩子就這么一次,也唯這么一次了!”
街上人多,豆豆坐在云來的肩頭,將外頭瞧得清清楚楚。
老百姓義憤填膺,手里拿著臭雞蛋和爛菜葉,就往囚車上砸。
吃了這么多的苦,受了這么多的罪,誰能想到,竟然是這兩人在背后搗的鬼。
“還是父母官呢,干出這么喪良心的事情,我呸!”
“砸死這兩個狗東西,勾結山匪為禍鄉(xiāng)里,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砸死你們……”
“該死的東西!”
“打他!”
“打他!”
“打!”
臭雞蛋砸在腦門上的時候,耿忠差點干嘔出來,奈何戴著枷鎖,壓根無法動彈,只能拼了命的低頭躲閃,“王祿善,你個王八蛋,你害死我了……”
“呵……”王祿善渾身是傷,哪兒有力氣躲閃,渾身上下早已污濁不堪,奇臭無比,“你花銀子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呵,貪心不足就是這個下場,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耿忠是真的后悔了,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王祿善虛弱的睜著眼,瞧著牢籠外頭一張張憤怒已極的容臉,老百姓恨不能將他剝皮拆骨,把他剁碎了喂狗。
囚車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到了城外。
老百姓也跟著紛涌而出,都想親眼看著他們?nèi)祟^落地。
如此惡毒之人,活該有如此下場。
薄歸與景山在墻頭站著,瞧了一眼底下的動靜,繼而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林子里。
“如果他們真的要劫囚,林子那頭是最合適的蟄伏地點?!本吧浇忉尅?
薄歸其實沒抱多大的希望,但王祿善咬死都不肯說實話,讓他懷疑王祿善的手里,可能拿捏著林召南什么把柄。
又或者,是燕歸閣的把柄?
既然都要處死了,是不是該存一線希望呢?
老百姓高呼著,打死他們。
耿忠是真的沒辦法了,這會被押到了空地上,跪地的瞬間只覺得天都塌了。而王祿善卻不然,同樣是被摁跪在地上,但一雙眼珠子卻還是不斷的掃過周遭。
“小姐,怎么了?”惠娘問。
燕綰若有所思的環(huán)顧四周,繼而又盯著王祿善,“姑姑,你說會不會有人來劫囚呢?”
“這都罪證確鑿了,誰敢跟朝廷作對?”惠娘想著,“都這樣了,應該不會……”
話音未落,燕綰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走開。
“哎哎哎,小姐?”惠娘疾步跟上。
這是要去哪?
燕綰也不走遠,只是避開了人群,盡量在墻角站著,若有所思的瞧著不遠處的人群,這熙熙攘攘的,若是摻雜那么一兩個居心叵測之人,想必也瞧不出端倪吧?
“小姐,您看什么呢?”惠娘問。
燕綰雙手環(huán)胸,銳利的眸子一一掃過周遭,終是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林子里。
“薄歸把人安排在這兒,是不是別有深意?”燕綰抿唇,“難道是釣魚的餌料?”
等著把林子里的大魚,釣出來?
不遠處,豆豆舔著手里的糖葫蘆,一眼就看到了邊上的男人,不由的眉心微蹙,腳跟輕輕忖了云來一下。
云來:“??”
豆豆:“嗯嗯?”
云來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