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景山便也不再猶豫,緊隨著久木里往上走。
外頭的動靜似乎是越來越大,讓人聽得心內(nèi)不安,隱約覺得離那人是越來越近了。
驀地,聲音停了。
動靜,全部消失了。
景山腳下一頓,心下微沉,這廝不會是玩什么花樣吧?
下一刻,薄歸轉(zhuǎn)頭,伸手撫上冰冷的墻面。
聲音并沒有消失,因為人還在,只是可能有些話到此為止了而已……
“跟上!”久木里開口。
拾階而上,前面已經(jīng)沒了路。
久木里指了指墻面,然后便將耳朵貼在了墻面上。
見狀,景山照做。
薄歸,亦然。
外頭有人在說話,是男人的聲音,但是分外清晰,就好像在耳邊說話一般,一點都沒有隔墻之感,想來這面墻是特殊材質(zhì)所制。
景山聽得極是認(rèn)真,薄歸卻聽出了端倪,眉心微蹙著看向久木里,心中疑惑叢生。
這廝知道得,還真是不少啊!
那么當(dāng)年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
久木里在國師府,是充當(dāng)什么角色呢?
可惜燕綰都不記得了,要不然的話,應(yīng)該能猜到久木里的真實身份。
外頭的聲音,其實不陌生。
時隔多年,忽然間聽到,還真是……說感慨嘛,又不像是感慨,說是可笑還真是可笑。
世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且將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把所有人都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真是厲害!
好生厲害!
隔著墻,薄歸能清晰的聽到他們的交談。
無外乎,是在找自己與燕綰的蹤跡,還有便是,找尋燕麟的下落。
“一幫廢物,竟是連個廢物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這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這么個廢物想要自由進(jìn)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請主子恕罪,他……真的消失了!”
消失?
“消失是不可能的?!庇腥说偷偷拈_口,“一定還在皇宮里,蠱蟲發(fā)作的時候痛苦不堪,絕對不可能消失得那么徹底。”
聽得這話,屋子里一片死寂。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整個皇宮里里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想必是被人救出去了?!?
救出去了?
有人在笑,笑聲滿是輕蔑,“不可能,子母蠱是不可能離開太遠(yuǎn)的,否則的話,他會生不如死,連逃的力氣都沒有,如何能遠(yuǎn)離皇宮?唯一的可能,他還在宮里,只是躲起來了?!?
“那你有什么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男人繼續(xù)道,“等著天亮之后,以母蠱召喚,子蠱就會蠢蠢欲動,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了,一個連身心都不能做主的人,能躲到哪兒去?”
最后的最后,不還是乖乖的跑出來?
“你確定天亮之后,他會自己出來?”說這話的男人,顯然是有些著急的,“燕國暫時不能沒有他,必須得讓他把位置坐穩(wěn)了,咱們才有后續(xù)之事,現(xiàn)如今得拖延時間?!?
把皇帝弄丟了,必定會驚動文武百官,其后驚動天下百姓。
“燕麟現(xiàn)如今在百信心中,分量頗重,如果他莫名其妙的消失,天下人疑心,到時候大周也不會置之不理,甚至于當(dāng)年的諸國之爭……亦會死灰復(fù)燃?!蹦腥艘羯脸?,“一定要找到他,把他找回來!”
“且待天亮?!?
“若天亮不回呢?”
“那……我也有辦法找到他!”
“無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信任的人,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薄歸斂眸: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