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皇上的大喪還在忙忙碌碌的準備著,那邊,一名小公公行色匆匆奔來。
“出了何事?”墨漣璃攔住他,沖沖撞撞的身影。
小公公顧不上喘息,急忙道:“秋公公、秋公公他去了!”
墨漣璃呼吸一滯,片刻,示意道:“跟我來!”
“是!”小公公應了聲,跟著他穿過重重人群,行入大殿。
“三王爺!”墨漣璃喚了聲,沉靜立于殿內,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尉遲冥。
尉遲冥側目:“何事?”
“秋公公他去了!”墨漣璃如實回稟。
尉遲冥瞳孔驟然一縮,垂落與身體兩側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顫了下。
這幾十年來,秋公公就如同父皇的影子,父皇在哪,他幾乎就在哪,沒想到有朝一日,父皇去了,他亦毫不猶豫的追隨。
這樣一份情誼,與其說是主仆,倒不如說是兄弟,或是家人的親情更為合適。
側目,望向墨漣璃身后的小公公。
“何時走的?”
“奴才不知!”小公公抹了把額頭汗水,如實回稟:“奴才推開房門時,見秋公公平躺與床上,心生狐疑,便上前喚了兩聲,見他遲遲沒有應答,就壯著膽子碰了一下,觸感一片冰冷……”
憶起當時的情景,小公公仍心有余驚。
怎么都沒想到,秋公公會去的如此突兀。
“他去的……可安詳?”尉遲冥調整一下呼吸,沉聲詢問。
“面容平靜祥和!”小公公回稟。
“那就好!”尉遲冥不置可否呢喃一聲,回眸,望向不遠處的棺槨。
這一路上,有秋公公陪著,父皇應該不會孤單吧?
墨漣璃與小公公沒有打擾他的思緒,靜靜等待著他的吩咐。
片刻……
尉遲冥收回目光,頭也不會的吩咐道:“傳本王命令,秋公公以正一品官員規(guī)格,入皇陵陪葬!”
“是!”墨漣璃應聲,轉身,按著來時路折回。
小公公掩飾自己眼底的詫異,垂首,匆匆跟上他的步伐。
顯然沒有料到,三王爺會如此厚葬秋公公。
如此看來,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還好吧?”見他們談完,蕭沫歆踱步,行了過來。
“沒事!”尉遲蕭吐了口氣:“父皇的魂魄,還在嗎?”
“在!”蕭沫歆意有所指掃視一眼陰暗處,用只有兩人能聽聞到的嗓音道:“待會我去將秋公公的魂魄接來,晚些時候,一起為他們超度!”
“……好!”
——
三日后,尉遲蕭登基。
尉遲冥成為攝政王。
接受文武百官叩拜。
立于高位,凝視著下方人頭聳動,與即將屬于他的萬里江山,心頭沒有絲毫的喜悅,及對權利的迷戀,只有無限的荒涼。
沒有她的陪伴,沒有她的并肩而站,縱使有萬里江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