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我盡力了
“元泰平,十八,無婚配?!滨四_男子登上擂臺,在白無盡的對面站定,然后自報(bào)姓名、年齡和婚配狀況,表明他符合登臺比武的條件。
他的聲音又粗又啞,聽在耳朵里讓人感覺快要腐朽了一般。又因?yàn)樽焱岬木壒?,聲音還含糊不清。
“俺滴個(gè)娘咧!這長得也太——太磕磣了吧!”
“我敢打賭,惡鬼長的都比他好看!”
“希望今晚不會做噩夢!”
臺下的人看看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元泰平,再看看高抬上如花似玉的秦如蘭,想象二人在一起的畫面,抑不住一陣惡寒。
“怪物,滾下來!”
“惡心的老子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許多人開始對臺上的元泰平破口大罵,污穢語,不堪入耳。
元泰平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神情恐慌。他使勁縮了縮身子,好似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被別人看到。但是他的雙腳未動分毫,像是釘在了擂臺上一般。似乎有一股信念在支撐著他,讓他鼓足勇氣站在這里。
白無盡嫌惡的往后退了六七步,歪著頭不愿看元泰平,嘴上惡狠狠地說道:“我給你一個(gè)活命的機(jī)會,趕緊從我面前消失,否則我讓你后悔來到這個(gè)世界!”
他因?yàn)榭釔鄣窨?,所以時(shí)常把對手視作雕刻的原料,而戰(zhàn)斗即是雕刻,他享受這個(gè)過程。若是遇到好的“原料”,他甚至?xí)挥勺灾鞯爻两渲?,以至于對手會死得無比凄慘。
一直以來白無盡都無比堅(jiān)信一點(diǎn),無論多么丑陋的原料,他都可以用手里的雙刀讓其煥發(fā)美麗色彩。
可是此時(shí)此刻他發(fā)現(xiàn)他的這一信念竟然被無情摧毀了,眼前這個(gè)不人不鬼的東西讓他發(fā)自靈魂的嫌惡。他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腹中連連作嘔,比吃了只蒼蠅還要惡心萬倍。若是可以的話,他早就跳下擂臺逃之夭夭,不想在這里多待片刻。
白無盡把手中的彎刀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生怕被元泰平沾染了。
“這是我一直所后悔的事。”元泰平扯著粗糙沙啞的聲音回應(yīng)道,似乎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臺下的辱罵聲,他慌亂的神情平靜了許多,縮成一團(tuán)的消瘦身軀也舒展開來一些。
“那你怎么不去死?!”白無盡怒罵道。
“因?yàn)槲遗滤?!”元泰平回答道。隨之伸手到背后,把背在身后羅鍋上的一柄長刀慢慢抽了出來。這柄刀看似極重,因?yàn)楦σ粡牧_鍋上拿下來,他弓如大蝦的駝背頓時(shí)往上提了一截。
“那我送你去解脫!”白無盡神情陰冷道。
元泰平手握長刀,橫于胸前,左手劍指緩緩從刀身上劃過,神色鄭重地說道:“此刀名妖刀,長三尺三寸,重九百一十八斤?!?
這是一柄直刃長刀,刀刃窄薄,刀背漆黑,刀鋒灰白。聽見元泰平報(bào)出的重量,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在他們看來這把刀撐死也就三五斤重。唯有注意到元泰平沉重步伐的人,是一副原來如此的反應(yīng)。
“這把刀看上去很怪異。”張小卒盯著元泰平手里的長刀皺眉道,只是怪異在哪里他一時(shí)又說不上來。
周劍來昂頭望了望頭頂高懸的太陽,說道:“太陽這么大,陽光這么強(qiáng)烈,刀身上竟然沒有一點(diǎn)光澤,就好像光線照在它身上就被它全部吸收了?!?
“對!”張小卒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他說的怪異正是這個(gè)。
“從來沒聽說過元泰平這個(gè)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咱們白云城的人?”齊蓉兒說道。
“我感覺這家伙不一般。”牛大娃說道。
元泰平面朝白無盡,雙手握刀,往前猛地一送,喝道:“來戰(zhàn)!”
隨著音起,一股狂暴氣息自他身上驟然奔涌出來。他身體周圍氣流激蕩,打著旋兒往四周吹卷,衣角被激蕩的氣流吹得獵獵作響。
與此同時(shí),他手中的長刀竟然劇烈震顫嗡鳴起來,好似迫切地渴望一戰(zhàn)。
白無盡神色駭然。
不只是他,幾乎所有人都盯著元泰平露出駭然之色,萬萬想不到這個(gè)丑陋的家伙竟然身懷不俗修為,不得不收起輕視之心,重新看待元泰平。
“好吧,我盡力,讓你變得完美。”白無盡從腰間抽出雙刀。先前對付徐慕容時(shí)他只用了一把彎刀,此時(shí)兩把彎刀都抽了出來,可見他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可元泰平的實(shí)力。
元泰平一步踏出,腳落地時(shí)竟到了白無盡面前,長刀自上而下豎劈下來。黑灰色的刀影沒有一點(diǎn)光澤,似劈開了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