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轉(zhuǎn)達(dá),隨即傳來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周啟華聽出對方要掛電話,連忙搓著手,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笑容,試探性地問道:“大師兄,您看……這個……內(nèi)地來的這幫‘大陸佬’,滿腦子都是陰謀論,根本不信風(fēng)水玄學(xué),還想查案。我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把他們都給擋回去的,您看……能不能在大師面前替我美幾句,指點一下……這周末賽馬的‘天機(jī)’?。俊?
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就冷了下來,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警告:
“周署長,我?guī)煾笌湍?,是看在你夫人與道有緣。你若以為,師父的通玄之能是給你用作斂財?shù)墓ぞ?,那你可就想錯了。”
周啟華被這番話噎得一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只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又緩和了幾分,像是在敲打后又給一顆甜棗:“你只需把你分內(nèi)的事做好,別讓那些不信鬼神的人,來打擾我?guī)煾傅那逍?。你家的福報……自然會來的?!?
“是,是,是大師兄教訓(xùn)的是!”周啟華嚇得連連點頭,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我明白了!我一定辦好!絕不讓那些人再有機(jī)會亂查!”
電話被“嘟”的一聲掛斷。
周啟華握著聽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雖然沒要到“天機(jī)”,但那句“福報自然會來”的承諾,還是讓他心中稍定。只要大師肯下場相助,那賭馬
自然就能手到擒來。
而在淺水灣的別墅內(nèi),清明掛斷電話,轉(zhuǎn)身對著身后那如同古佛般靜坐的師父——金山居士,恭敬地匯報道:
“師父,周啟華來過電話,傅清寒他們已經(jīng)被擋回去了。只是這人貪心不足,還想打聽賽馬的事?!?
金山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蠢貨。”
——
安全屋別墅里,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媽的!這群王八蛋擺明了蛇鼠一窩!”蘇文赫一拳砸在桌上,煩躁地罵道,“但他們攔著就沒法查案!清寒,你內(nèi)地的身份在這里根本施展不開,他們這是吃定了我們不敢把事情鬧大!”
傅清寒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不發(fā)。
之前他還只是懷疑,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警署的反應(yīng)太反常了,如果說民眾的迷信是被引導(dǎo)的,那作為官方的警署這樣的做法顯然是背后有利益糾葛。這件事恐怕警局高層也參與其中,起碼包庇是一定有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直接從警署突破怕是很難。他緩緩轉(zhuǎn)身,那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聲音卻異常清晰:
“既然他們想玩‘規(guī)則’,那我們就用‘規(guī)則之外’的方法,來陪他們玩。”
他看向蘇文赫:
“警署那條線,先放一放。立刻動用所有資源,把荔灣中心那三起案子,官方渠道不給,我們就用非官方的。另外,他們捂著周啟整華的嘴,整個警署難不成都是瞎子,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總會有人看到了什么,或者……想說點什么?!?
就在大家開始雷厲風(fēng)行地布置查案線路時,一直沉默的白凝凝,臉色卻愈發(fā)蒼白。她忽然感到一陣心悸,腹中也傳來一陣不安的躁動。她強(qiáng)撐著坐下,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凝凝!”傅清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一個箭步?jīng)_到她身邊,將她抱進(jìn)懷里仔細(xì)查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