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謝長翎。那雙手貼緊了她的腰身和大腿,細(xì)滑的肌膚能感受到他手掌間的厚繭,是持劍之人的印記。沈昭月此時羞愧難當(dāng),她可是什么都沒穿啊!
只一瞬間,沈昭月反應(yīng)過來,一把扯過了旁邊架子上的衣裳披在身上,推攘著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卻是一時腿軟,差點兒摔倒。謝長翎本意伸手去扶上一把,可轉(zhuǎn)瞬人已經(jīng)藏進(jìn)了棉被里,那一閃而過的灼灼身姿,讓他看花了眼。
沈昭月整個人埋進(jìn)了被子里,啜泣出聲,為何每次都這般狼狽的遇見他?為何他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謝長翎再一次被她的哭聲惹得心煩意亂,他救了她,為何還哭?
“姑娘!姑娘怎么了!”外頭,正在煎藥的香葉突然聽到了一陣水聲,慌里慌張地就往內(nèi)寢跑來。
沈昭月聽到聲音,更是慌了神色,她抬起頭來,一臉懇求地望向謝長翎,小聲道:“藏起來!快藏起來!”
她不能讓香葉看見他!絕對不能!否則,她是百口莫辯,再也說不清了。
謝長翎蹙眉緊皺,如那一次在四角亭一樣,被她催著躲藏,似他見不得人一般??傻降资窃谂拥拈|房內(nèi),謝長翎自知理虧,只一個轉(zhuǎn)身,藏進(jìn)了她的衣柜里。
香葉推門而入,進(jìn)來就看到了滿地的水漬,再瞧著床上的女子,連頭發(fā)和身上的水珠都沒擦干凈,她連忙拿了一塊干凈的布過來,幫著沈昭月擦拭頭發(fā):“怎這么多水?會著涼的?!?
沈昭月的嗓子干澀不已,開口說話都有些疼,卻還是認(rèn)真解釋著:“出來時滑了一跤,濺出水來了。”
“那多危險,姑娘得下次喊我一聲才行!”香葉一聽,擔(dān)憂不已,“要是滑倒了,撞倒腦袋可就是大事!”
“是是是。我下次知道了?!鄙蛘言逻B連點頭,只想早點打發(fā)香葉出去,“我有些累了,先睡會兒,你快去煎藥吧?!?
藥正用小火熬著,還需一會兒才能好,香葉見她披在身上的內(nèi)衫都濕了,起身就走向了衣柜:“姑娘要睡,也得先換身干的衣裳?!?
從衣柜的縫隙內(nèi),謝長翎眼瞧著香葉步步逼近,緊張不已,汗流浹背,他第一次有了做賊的感覺,比起他七歲那年逃學(xué)時,更擔(dān)憂害怕。
沈昭月更是握緊了拳頭,眼睛四下轉(zhuǎn)動,“不用——我——”
“對了,這掛著一件呢!”就在香葉即將走到衣柜邊上,她突然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的架子,取了一件白棉內(nèi)衫過來,“本想著天熱就收起來了,姑娘現(xiàn)在穿剛好,捂一夜,出出汗,明日必然就好了?!?
握緊的拳頭松開,沈昭月接了過去,催促了一聲:“我自己換就行,你快去忙吧。”
香葉點了點頭,怕是姑娘也想早點兒喝藥休息吧。
衣柜里屏息的謝長翎,更是長長地吐了口氣,他堂堂的謝家二公子,竟如偷人的漢子般,躲在了衣柜里。
這事,實在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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