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姐姐,你總算來了。我們可等你許久了?!?
沈昭月剛一坐下,林榮月急忙就湊到了她的身邊,舉著一杯酒走了過來,“按照規(guī)矩,你遲到了,可得自罰一杯!”
香葉站在身后,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昨日還特地來請她家姑娘來,說什么“來了就行”,如今竟還要罰酒?
“林姑娘,月兒的腳還傷呢。自然比我們走得慢些,再說她如今用著藥,如何能喝酒呢?”柳香倒了一杯茶,“這樣,以茶倒酒,就行了?!?
林榮月端著酒杯的手硬是沒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昭月,似是偏要盯著她,把酒喝下去?!吧蚪憬?,我們這么多人等你一個。光喝茶,是不是有些沒誠意?”
柳香暗自拽進(jìn)了沈昭月的袖子,就怕她被激將下,喝了酒。
沈昭月平日里鮮少與府中其他女郎們來往,這桌上的人只看著她,也不說話。
而后,袖子一抬,手一伸,沈昭月直接將柳香手中的那杯茶喝了下去,空了的茶盞朝下一倒,滴水不留,“大夫開了藥給我,若是喝酒,可就相沖了。我這身子本就羸弱,還是以茶代酒的好?!?
“林姑娘,這酒就留著你自己喝吧?!鄙蛘言旅嫔蠏熘岷偷男σ?,她一向?qū)α謽s月不錯,可這人如今竟是算計到她身上,那就不怪她不給面子。
“沈姑娘病著,自然不能喝酒?!敝苁辖忝靡粊硪换卮蛑?,一個說完,另一個趕緊接話道:“林姑娘,你剛才抽了個什么花牌?可快些給我們都瞧瞧?!?
“對啊,對?。∥覀冞€想知道,二公子給了什么彩頭呢!”其他人也連聲催促著。
詩會,自然是行花令。
林榮月將剛才抽到的竹簽轉(zhuǎn)了過來,上來寫了一個“杏”字。
“那就由我開頭:杏林花開滿園香,春色撩人醉意長。粉面含羞迎遠(yuǎn)客,嬌姿曼妙舞霓裳?!绷謽s月剛作完,眾人連連拍掌。
“是首好詩。”
繼而,擊鼓傳花。
在座的姑娘們連著作了幾首,沈昭月全然沒有參與的興致,她最精通的是經(jīng)商,不是詩歌歌賦。柳香亦寫了一首五詩:枝頭春意鬧,樹下笑聲裁。杏美人皆愛,共賞樂悠哉。
等到走了一圈的擊鼓傳花后,沈昭月只自顧自地吃了些果脯,要說這詩會,辦得略有些寒酸,桌上只布置了些酒水、茶水、果脯和幾盤點(diǎn)心。
眾人玩鬧了一會兒,桌上的東西就已沒了大半,剩了些空盤在。
“沈姑娘,你不作首詩嗎?”王嫣突然將話頭點(diǎn)到了沈昭月身上,說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滋味。
沈昭月從進(jìn)來時,就未曾看過她一眼,像她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連個眼神都不屑給,王嫣心中記恨。
“我不會,就不污了各位的耳朵?!鄙蛘言抡f話時,仍舊頭也沒抬。
“沈昭月,我問你話,你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你什么意思!”筷子往桌上一砸,王嫣朝著沈昭月質(zhì)問著,“你這前幾日才定了親,現(xiàn)下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在座的姐妹了嗎?”
亂扔的筷子反彈到了對面的周家姐妹身上,筷尖上的臟污蹭到了周家姐姐的白衣上,害得她驚叫一聲:“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