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卿卿閉上眼睛,耳邊就會出現(xiàn)若有若無凄厲的哭聲,眼前就會浮現(xiàn)那位姑娘凄慘的死狀。
哪怕白卿卿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哪怕她自己也死過一次,可她也是頭一回見到死人,還是這樣的死狀,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白卿卿不敢閉眼,熬得實在撐不住睡著了,也會被猙獰的噩夢驚醒,整夜整夜抱著被子等待天亮。
她也知道這不是個辦法,但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拖累寧宴的隊伍。
然后,白卿卿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法子。
白日里趕路的時候,寧宴有時候會回車里處理送來的消息,這時候白卿卿就發(fā)現(xiàn)自己敢合眼了。
寧宴的存在阻止了噩夢的侵襲,邪不勝正一樣,雖然很扯,但是靠譜!
于是白卿卿特別珍惜這樣的時間,但凡寧宴回到車上,她立刻進入準備睡覺的狀態(tài),爭取讓自己能多休息一下,哪怕只是一盞茶的時間也好。
一兩次之后,寧宴便察覺了,溫江之前就與他提過這事兒,山匪一事對于女子而過于可怕,必然會留下陰影,需多加關注才是。
奈何白卿卿表現(xiàn)得很是無畏,但終究還是藏不住。
寧宴放輕了手里的動作,目光落在已經(jīng)蜷在角落閉上了眼睛的白卿卿身上,她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臉上透著倦色,雙眼緊閉,連睡著的樣子都是防備的。
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被嚇病的都有,按著常理該想法子讓她收收驚,可寧宴知道白卿卿正是不想讓人擔心才苦苦忍著,這看著嬌滴滴的小姑娘心里有著她自己的堅持。
這日寧宴在車廂里待的時間很長,長到白卿卿不是驚醒的,而是自然地睜開眼睛,她都懵了一會兒,竟然沒有做噩夢,不對,是寧宴竟然一直沒離開
"醒了正好,過來看看。"
白卿卿應聲過去,寧宴手里是一張輿圖,他指尖輕點在上面一處,"我們?nèi)缃裨谶@里,離西南堯都還有一段距離,后半程走水路會更近一些,不過近來水患頻發(fā),并不安全,因此會從這里繞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