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過一會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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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二年的五月,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多事之秋。
先是大晉唯一的皇子趙署急病而亡,緊接著,天子趙芮在大朝會上突發(fā)痙攣,當(dāng)著數(shù)百名朝官的面,目無焦距,手足僵硬,失語足有一刻鐘。
文德殿的朝會被迫中止,將天子扶下殿之后,一直提心吊膽的御醫(yī)們圍了上去,卻是半日給不出一個確切的診斷。
自這天起,大晉停朝了數(shù)日,等到天子重新回朝,卻是整個人都仿佛失了氣力一般,縱然依舊一心想要操心國是,可往往坐不得多久,他就手腳抽搐,胸口發(fā)疼。
趙芮的身體本來就極差,趙署是他唯一的子嗣,是他希望的寄托,是他血脈的延續(xù),這一個兒子的身故,便似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叫他常常坐在殿上,整個人都發(fā)起懵來,也不知自己是誰,更不知身在何處。
六月,大晉改元景佑。
然則年號才改沒兩日,楊皇后突發(fā)癔癥,在召見命婦時放聲尖叫,涕淚橫流,其狀可怖。
大內(nèi)仿佛遭了詛咒一般。
文武百官早已開始人心思動,兩府之中更是再安靜不下來,所有黨派盡皆暫時摒棄了往日的矛盾,以王宜為首,共同上折,請?zhí)熳幼孕值茏谑抑刑暨x合宜之人過繼為嗣,以承大統(tǒng)。
——按著趙芮眼下的身體狀況,實在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與其奢望他留下子嗣,倒不如好好想想親近枝脈里頭有哪一個合宜的,將其早日接入宮中,自小栽培,說不得還能養(yǎng)出一個靠譜一些的皇帝來。
與江山大統(tǒng)比起來,無論南征交趾也好,整頓群牧司也罷,乃至平定川蜀的叛亂,都要往后靠上一靠,至于張定崖的述職、顧延章的差遣,自然更是拖了又拖。
至于季清菱,縱然早已自從前發(fā)生的事情中察覺出不對,隱隱約約知道這一世未必會再按著歷史上的哪一個"大晉"的走法來前行,卻依舊被接二連三的消息炸得有些回不了神,總覺得有些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