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面這人對自己嬉皮笑臉的,讓朱翊鈞心中是憤怒異常。但是,既然是身為皇帝,那就算是心中再怎么氣不過,也得有皇帝的氣度才行。如果僅僅是因為對面一個根本不知道什么來頭的人而喜怒形于表的話,那不免就要落了下成,會被笑話的。所以,如今的朱翊鈞,雖然心里面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抓起來毒打一頓,以泄心頭之恨,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表現(xiàn)出來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當(dāng)然,至于說為什么不是直接殺掉,而只不過是毒打一頓呢。朱翊鈞即便是如今年紀再是幼小,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能明白的。就如同眼前這個人一樣,朱翊鈞絕對不信他是無意之中走到這里來的,必然是懷有什么目的。必須得問清楚了才行。
而張凡的話,朱翊鈞也是心里有數(shù)。雖然朱翊鈞本人也并不精通武藝,所會的也就是一拳兩腳的把式罷了。但是他的眼界可不差,尤其是努爾哈赤在這里的那段時間里面,朱翊鈞所去的最多的地方可就要算是演武場了。他不懂的時候,在一旁的侍衛(wèi),甚至于努爾哈赤都會為他解釋一番。這么一來,朱翊鈞對于這些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
而剛才的一番觀看,也是讓朱翊鈞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身手不凡。而且出招傷人的時候,也是冷靜無比,絕對是久經(jīng)此道的高手。并且,雖然對方表現(xiàn)的并不讓人感覺差距太大,但是顯然,在場的這些人,幾乎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且不說這些個鄭承憲手下的官兵了,他們幾十人圍著對方一個人打,都一個多時辰了,卻是不但沒有擒住對方,還倒下了好幾個。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對方的手段有多高明了。
朱翊鈞也明白,對方如此,若是單打獨斗起來的話,在場的人,包括他身邊的這些個大內(nèi)侍衛(wèi)在內(nèi),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而張凡所說的,如果王猛在此的話,絕對能夠擒下此人。這番話也不是沽名釣譽,畢竟王猛的本事如何,朝中所有知道的人全都心里明白。這也正是為何剛才張凡說出這么一番,幾乎就是等于蔑視這些個大內(nèi)侍衛(wèi)的話之時,這些人雖然聽在耳朵里,但是卻不說什么,甚至連異樣的眼光都沒有露出來過。這就是因為,他們心中也認同這一點,知道張凡所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確是比不上王猛。
不過如今,朱翊鈞的心中可是已經(jīng)有了想法了。
"金虎。"朱翊鈞說道,卻是并沒有轉(zhuǎn)頭,"你上去試試他,看能不能夠擒下他。不過要注意點,量力而為。"
"遵旨。"從朱翊鈞一旁的那些個大內(nèi)侍衛(wèi)當(dāng)中,走出來一個中等身材,精瘦無比的人,來到朱翊鈞的面前,抱拳一拜,便面向那人行去。而那些個圍住對方的官兵,也是非常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并且快速圍成了一個更大的圈,算是為場上的兩人,弄出了一個比武場。
"這位閣下,御前侍衛(wèi)金虎,特來討教閣下的高招。"金虎來到那人的面前,抱拳說道,說完了這番話,便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刀,"還請閣下報上名來,金虎不跟無名之人相搏。"
"名字什么的,我看還是算了。"那人依然是一副平靜無比的模樣,說道,"如今就算是我報上了名字,也會是個假名。再說了,如今你們這個陣勢,還需要在乎那些東西嗎"說罷,那人向著四周瞧了瞧。
如今倒也是,畢竟這邊有這么多人,感覺就好像是在欺負人一般。不過這邊倒也沒有什么負擔(dān),反正這個茬子也是對方首先找的,這邊自然是要接下的。既然如此了,那么所謂的客隨主便便是如此,他就得隨著這邊的規(guī)矩來。
個金虎,倒也不是個拖沓的人,將刀舉起,腳下也不慢,頓時就向著對方?jīng)_去。
而那邊,依然是一副平靜無比的模樣,就算是金虎這么來勢洶洶的沖了過來,但是依然淡定的很。
金虎沖到那人身前,身體頓時停住,讓看到的人覺得神奇無比。畢竟就算是他身形再小,但是這樣沖過去,卻是說停就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卻是辦到了。
金虎腳下停住,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一刀就像那人的脖頸砍去。只不過金虎舉刀的幅度一點也不到,如此短的距離,想要完全發(fā)出勁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便是這么在旁人眼中并無力道的一刀,卻是讓對面那人變了臉色。從金虎出場開始,對方一直是一副
毫不在乎的模樣,甚至就連那柄被他提在手中的利劍也是未曾提起。如今面對著金虎這看似毫無威脅的一刀,他卻是變了臉色。手上也不停著,瞬間便是將手中的劍提了起來,架住了金虎的這一刀。并且他的身子也同時動了起來,向后跨了一步。
說是架住有些勉強,因為這一劍雖然架住了刀,卻是顯得有些不穩(wěn),錯開了去。頓時,刀勢雖然被改變了方向,但是卻沒有停留,一直向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