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久沒聽見裴延川說話的白晴抬了頭,借著車窗外的路燈看向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瞧出他心情不太好。
“延川,你怎么了?”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迸嵫哟ㄕf。
本來想說“你不親自送我嗎”,卻又不敢惹他生氣,怕他不要她。白晴吞下到了嘴邊的話,聽話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裴延川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幾下,溫柔哄著:“聽話,司機送你回家,過幾天你生日,我把工作都推掉,專心陪你?!?
白晴眉眼彎了起來,抱著他不松手。
裴延川順勢說:“那這幾天你就好好跟王總出海玩,爭取在回京城的當天把投資合同簽了。有了王總的投資,公司就能往上走一大步。到時我就可以空出許多時間,日日陪你。”
白晴點著頭,“我肯定幫你拿下這個合同?!?
-
翌日。
裴延川起床下樓,遙遙望見客廳里的宋暖坐在單人貴妃椅上,手里正拿著針線。她看不見,只能一邊用手指摸,一邊試探地下針。
進了客廳。
離近了。
他才看清她在繡什么。
類似于一個荷包,繡面上是一個大大的福字。裴延川走到她身旁,“這些小事可以交給傭人去做,小心別傷到手。”
宋暖笑容干凈無害,她說:“你工作忙,開車次數(shù)多。我想著親手做一個平安福掛飾,就掛在你車子里,希望你每次出門都能平平安安的。”
裴延川不知在想什么。
目光定格在她手上那幅才繡了一點點的平安福繡面,她失明了,繡得七歪八扭,許多針腳都落錯了,毫無美感,可是卻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還有她的手。
水蔥似的纖纖玉指,被扎了好多次,食指指腹都破皮了。
裴延川胸口略微有點悶,電話鈴聲將他從這股莫名其妙的感覺里拉了出來。男人恢復成一貫的模樣,接了電話。
“裴總,我們查到前天晚上公司預熱那幅設(shè)計作品爆出抄襲,有多家媒體故意發(fā)通告,推波助瀾掀起輿論。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寰宇集團,而且是寰宇內(nèi)部的公關(guān)團隊親自下場,才讓咱們公司掛在熱搜上遲遲下不來?!?
“我知道了?!?
寰宇集團第一次搶queen珠寶公司項目的時候,業(yè)內(nèi)的人只以為是個小意外,畢竟作為綜合性金融企業(yè)的寰宇主攻金融界,跟queen這個珠寶公司沒有直接的利益關(guān)系,不會成為敵人。
漸漸地。
大家察覺不對勁。
寰宇幾次三番插手queen的珠寶生意,這次更是光明正大下場,讓queen陷入抄襲風波,queen的股市都跌了好幾個點。
局勢完全清晰明朗了,寰宇集團就是在針對queen珠寶公司。圈內(nèi)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兩家是敵對關(guān)系,在互斗呢。
裴延川掛了電話,宋暖善解人意道:“老公,你要不要去約見一下寰宇的總裁司先生?有什么誤會當面說一說,若是公司有礙著寰宇的地方,咱們退一步,讓讓他們?!?
裴延川早就給寰宇的秘書部打過電話。
想跟司總見個面。
他也很想知道對方為什么老是使絆子,明明他根本沒做什么礙著寰宇的事兒。結(jié)果,司總拒絕了他的邀約,還讓助理拉黑了他的號碼,擺明了就是又要針對他,又懶得見他。
既然如此。
裴延川也不再低眉,這場商業(yè)戰(zhàn)打就打,還不一定誰贏!
管家這時來喊他們吃早餐,裴延川扶起沙發(fā)上的宋暖,回了她的話,只說:“暖暖,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公司和寰宇集團無法和平共處,估計是永遠的敵人?!?
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
宋暖將司御這個名字再一次在心里加深印象。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司御和裴延川有仇,她也跟裴延川有仇,那么日后她要想個辦法見司總一面,說不定能達成友好互助的商業(yè)聯(lián)盟關(guān)系。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