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錢好辦事。
很快。
當(dāng)?shù)勾汉挠暄┙Y(jié)束之時,沈烈動用了公賬,花費了上萬兩罰金,用東輯事廠的名義在距碼頭水關(guān)三里外的官道旁買下了一座貨棧。
還有上百畝地皮。
倉庫有了。
沈烈便又急急忙忙開始利用浙軍老卒,加上天津左衛(wèi)抽調(diào)過來的青壯年,開始做起了倉儲物流生意。
他籌謀了許久的事情終于提上了日程。
二月末。
三月初。
暖陽照耀下的京杭大運河,冬日里需要每天鑿開的冰層開始融化,讓漕運通行便捷了許多。
耽擱了一個冬天的漕糧,商賈蜂擁而至,整個通州碼頭對于苦力,腳夫的需求量暴增。
上午。
暖陽高照。
喧囂中。
沈烈與白廣恩父女,在修繕一新的貨棧中徐徐踱著步子。
貨棧很大。
很簡陋。
可視野所及之處,一個個身穿紅色坎肩的后生,又或是風(fēng)燭殘年的浙軍老卒,在貨棧中進(jìn)進(jìn)出出。
那紅色坎肩上都印著一個大大的貨字。
前后都有。
掛在貨棧大門口的招牌也制作好了,上面鐫刻著三個金燦燦的鎏金大字順風(fēng)行。
好名字!
掌班王虎在一旁恭維著:順風(fēng)順?biāo)権斏瘛迷⒁猓?
那神態(tài)。
便好似他對千戶大人的景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有好似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咱千戶大人可真是太有本事了。
大人來了才幾天呀,原本窮到快要當(dāng)褲子的百戶所,便硬生生被咱千戶大人救活了!
如今通州百戶所可以說財大氣粗了!
前幾年欠的俸祿都發(fā)下來了,福利待遇也提上去了,衛(wèi)所上下如今跟著咱大人吃香的,喝辣的。
士氣空前高漲。
一個個兔崽子都興奮的嗷嗷叫。
對于手下的奉迎拍馬。
沈烈微微一笑,反正這一萬多年銀子,都是從皇親國戚手中刮地皮刮來的,撒出去也不心疼。
此時沈烈浮想聯(lián)翩。
但凡后來的崇禎皇帝懂得重用廠衛(wèi),隔三差五就來一次掃黃打非,他若是懂得用大明律,用道德的制高點拿捏這些鐵公雞一般的權(quán)貴。
拿捏清流!
還至于連寢宮房頂上的大洞也沒錢修么,還至于連軍餉都發(fā)不出來,被區(qū)區(qū)一個李自成給滅了
不可能嘛!
死板。
太死板了!
一旁。
老將白廣恩卻有些不解,便沉吟著道:賢侄,請恕老夫直,這貨棧的生意……可不怎么賺錢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
憑沈烈如今的身份,地位,人脈,還有圣眷,要做鹽鐵茶馬這樣暴利的生意簡直是輕而易舉。
甚至于。
沈烈就是想新開一家票號也不成問題。
在白廣恩看來。
沈烈擁有如此強(qiáng)大的背景,開一家票號多好呀。
以東廠的威勢加上天子直屬的特權(quán),若是愿意放貸,收利息,利滾利,暴富只在一夜之間。
可沈烈偏偏要做飯莊和倉儲生意,和苦哈哈的賤役在一個鍋里吃飯,怎么看都是很傻的行為。
何必呢。
沈烈卻笑著道:再怎么不賺錢的生意也得有人做,若這天下間人人都去放貸利滾利,都不種田了,也不做工了,那大明還有活路么
這大明呀……
沈烈眼睛瞇了起來。
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