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被一頓大嘴巴抽的不知所措,除過會喊叫之外就只能受著。
云初看到嘴角流血的劉義,突然就意識到,如果自己莽撞的當上了晉昌坊的坊正位置,會不會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也會被這個戶曹抽大嘴巴呢
同時,云初也意識到,自己當年成為街道主任的環(huán)境跟現(xiàn)在成為坊正的環(huán)境有著很大的差別。
于是,他就向后退了一步,免得劉義嘴巴上的血濺到自己的身上。
計劃需要更改一下,以前想著自己直接出手,現(xiàn)在看來,至少要找一個替自己在極端情況下挨嘴巴的人。
這個劉義看起來挨嘴巴已經(jīng)挨習慣了,應(yīng)該是一個很好的備選者。
孫戶曹也是從八品的官,所以,抽完孫坊正的嘴巴之后,就笑著對云初道:云司醫(yī)莫要見怪,這老兒沒讀過書,乃是鄉(xiāng)野粗人,不明白胡說八道會招來災(zāi)禍的道理,還請云司醫(yī)看在你們是鄉(xiāng)鄰的份上饒過此人。
云初笑瞇瞇的道:某家今日前來,是為了地契,房契一事,孫戶曹一心為國,某家自然看在眼里,至于別的事情,云某不知。
孫戶曹跟著笑了一聲,一腳把劉義踢出辦公室,喊來一個書吏,幫云初辦理了房屋落戶手續(xù)。
回去的路上,劉義那張不知道被抽了多少巴掌的臉就腫脹起來了,還沒走完朱雀大街,兩只眼睛就腫脹的只剩下了兩條縫。
瞅著劉義低著頭失魂落魄的樣子,云初就笑道:誰讓你不單是里長,還是坊正呢,如果你只是坊正的話,出了這種事情,多少還有一個可以推卸責任的人。
你說伱,為了里長那區(qū)區(qū)三十文錢的好處,就遭受了這么大的罪過,可憐吶。
劉義猛地一抬頭,一張豬頭臉沖著云初似乎想要說什么,卻不知為何又生生的吞咽回去了。
他今天之所以會親自帶著云初跑一趟萬年縣衙門見戶曹,就是想著有云初這個從八品的司醫(yī)在,說不定孫戶曹會看在同僚的份上,不收拾他。
沒想到卻被人家收拾的更加凄慘。
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只要是看到了劉義的模樣,就忍不住指指點點,這讓劉義心中的屈辱感倍增。
就在剛才,聽了云初的話,他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而且立刻就認為,云初這個將要去四門學(xué)就學(xué)的少年人就是他推卸責任最好的人選。
只是云初剛才看到了他的下場,就覺得云初不是傻子,不可能會答應(yīng)的。
當了多年的里長跟坊正,劉義心眼還是有一些的,他覺定此事應(yīng)該慢慢來,先說通孫戶曹,直接把事情敲定了,到時候,云家這個年輕的敗家子,想不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都不成。
云初見原本垂頭喪氣的劉義,突然間加快了步伐不說,還有了一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就忍不住暗自搖頭。
路過一個磨銅鏡的游商身邊的時候,特意借用了人家的銅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臉色,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長著一張愿意替別人背黑鍋的臉。
銅鏡里的少年郎五官倒是很端正,就是有些黑,看起來憨啦吧唧的。
于是,他就刻意在臉上堆滿了笑容,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郎變得更加和善可欺。
回到了晉昌坊,云家還是那么熱鬧,大門口墊著厚木板,時不時的就有運送各種材料的獨輪車進出。
崔娘子在院子里弄了四五個土灶,土灶上的大鍋里翻滾著雪白的羊骨頭湯。
娜哈翹著腳坐在一個粗大的木頭樁子上,正拎著一根粗大的羊棒骨在那里啃。
眼看著骨頭啃完了,就準備丟掉,卻被崔娘子夾手奪過來,順手就丟進了羊湯鍋里繼續(xù)煮。
云初本來也準備撈一根骨頭啃一下的,見識了崔娘子這套行云流水一般的做派,立刻就決定去吃一點炒面哄哄肚子。
都來喝羊湯,這是大家干活賣力氣,主家也不小氣,天氣寒冷,都過來喝一碗羊湯暖暖身子。
婆娘娃都能帶過來胡混,不過呢,蔥蒜自備啊,胡餅窩頭,黃饃饃啥的需要自備,主家現(xiàn)在沒有廚房,只能這樣了。
謝過小郎君。
小郎君不愧是讀書人。
小郎君一看就是要做大官的人,既然小郎君大氣,我們……
崔娘子話音剛落,就引來一群人的恭維。
云初面帶微笑,左手扯著右手青衫的袖子施施然的從眾人中間穿過。總算是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的感覺。
新筆趣閣唐人的餐桌更新,第六十五章可憐的大唐坊正免費閱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