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杦梔有些委屈,那人當(dāng)著自己眼皮底下劫走桐予,這是何等的恥辱,就憑這件事,她就等于是有負(fù)于林昭的托付,以后如何抬頭!
林昭抬頭看著杦梔,一條手臂扶著桐予。
此時,桐予剛剛從袋子里被放了出來,其實所有聲音她都聽得到,一切真相她也都明白,一時間,桐予拽著林昭的胸前衣襟,將臉蛋埋在林昭的胸鎧上嚎啕大哭:"對不起……林昭,對不起……是我太笨了,對不起……"
林昭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她有什么對不起自己的,是自己這個雪域天池之主沒有保護好她才對啊
桐予淚流滿面,心中無比愧疚,眼前這個自己一直覺得不是好人的年輕劍修,只有他覺察到了放羊老人的險惡用心,如果沒有他,恐怕自己就要被劫走了,這不是他第一次救自己了,其實在走馬巷的時候,何嘗不是他救了自己的一條命
"好了,桐予。"
杦梔扶著桐予起身,為她擦拭眼淚,道:"沒事了,沒事了。"
"嗯……"
桐予依舊心有余悸。
……
山君祠內(nèi),眾人圍成一圈。
蘇山君神游物外,一雙金色的眼眸毫無感情,此時,他的一縷心神已然在千里之外了,與一位十一境山神交談片刻,之后心神回歸身軀之中,身軀微微一晃。
"查到源頭了"林昭道。
"嗯。"
蘇山君點點頭,皺眉道:"那人名叫趙楚秦,來自人族北境第一宗門清涼宗,這清涼宗在大商的山海名冊上是有記錄的,趙楚秦是清涼宗的四大長老之一,最近修煉了某種十分厲害的邪術(shù),他想抓桐予,應(yīng)該是想將桐予當(dāng)作是修煉的爐鼎。"
"爐鼎"
桐予睜大眼睛,困惑不解。
杦梔淡淡道:"修煉自身小天地,將你當(dāng)作一件器物罷了,若是他修煉有成,最終你或許會少許受益,但自身的壽命與元氣必然大為折損。"
林昭道:"清涼宗是什么來頭"
蘇山君道:"數(shù)百年來,北方四族雄踞北境,人族棲息地南遷,而對于山上修士而,北境也變得不再安全了,妖族上五境動輒南下,將人族的一座座宗門連根拔起,而清涼宗是一個異數(shù),這宗門居然屹立北境數(shù)百年,而且這宗門一脈相傳,都姓趙,老祖趙景煜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韓不語道:"三掌柜,趁早收了報復(fù)的心思,這清涼宗能屹立北境數(shù)百年不倒,你以為僅僅是依靠一個趙景煜這么簡單"
"我明白。"
林昭淡淡道:"妖族在絕對實力優(yōu)勢的時候都沒有把清涼宗拔除掉,說明清涼宗對妖族有用,不出意外的話,清涼宗與妖族之間必定是有勾扯的。"
"聰明。"
蘇山君道:"清涼宗門人,人人劍走偏鋒,與野修沒區(qū)別,如今雪域天池百廢待舉,就不要再去招惹清涼宗了。"
"桐予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杦梔一雙柳葉眉輕蹙:"如果這樣的話,誰都能踩在我們雪域天池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杦梔!"
林昭回眸看了她一眼:"先隱忍,聽話。"
"……"
杦梔抿著紅唇,不再說話,雖然她對林昭聽計從,但過往的百年內(nèi),左手劍仙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一座清涼宗就真的讓整個雪域天池眾人都變成了啞巴了
……
深夜。
"嗤"的一聲,伴隨著一縷電光閃爍,一道身影落在了雪域天池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頭上,是一個身穿紫色短衫的漢子,一身的神祇氣息,不是別人,正是雨師岳凌麾下的雷師薛淵,他瞇起眼睛看著雪域天池上的一舉一動,一位十境雷師,不至于來當(dāng)探子,但沒辦法,這是雨師岳凌的命令。
薛淵皺著眉頭,盡量將自身的氣息壓制到最低,探查雪域天池上的每個人,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鎮(zhèn)門口的木屋,是那看門人,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看到那人,薛淵禁不住一聲冷笑,找這種人當(dāng)看門人,他林昭也真的是無人可用了。
"嗯"
在他冷笑的那一刻,視線一晃,那邋遢漢子就消失了,當(dāng)薛淵揉了揉淡金色的眼眸再看的時候,那漢子已經(jīng)站在一米外了,渾身蘊藏著濃烈的殺伐氣息,一雙眸子里帶著玩味,笑道:"看夠了沒有啊,雷師大人"
"??!"
薛淵血色駭然:"你……你到底是誰怎么會……怎么會"
邋遢漢子冷笑:"怎么會突然來到你面前的因為老子境界高啊,蠢貨!"
"……"
就在對方一步踏近的瞬間,薛淵只覺得天靈蓋都要炸開了,金身幾乎承載不住對方的磅礴殺氣。
……
小鎮(zhèn)南方。
一位獨臂女子緩緩下山,直至走到山下的時候,這才悄無聲息的起劍,化為一抹虹光向南而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