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民看了蘇毅一眼,蘇毅心領神會。
孩子嚎啕大哭的聲音中,也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
“他娘的,這么熱的天,把咱們悶在這里,咱們又不是沒錢,樓上又不是沒有房間,就因為有貴客來了,就讓整個二樓空著,憑什么?他是大越的子民,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就不是了嘛?”
“不把我們老百姓當人啊。你們瞧瞧,孩子熱得哭的聲音都啞了。還不把房子讓我們住,這是要熱死我們??!”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也跟著哭了。
孩子哭,當娘的最傷心,哄也哄不住,見有人聲討,當下一個當娘的就跟著哭訴,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母親,跟著嚎哭。
女人一哭,男人也跟著嚎。
“這算什么?為了貴人住得好,不把我們的命當命??!他是大越人,我們就不是大越人了?”其中一個個頭最高,看起來最兇悍的男人跑上了二樓,振臂高呼:“兄弟們,為了咱們的孩子,今夜我一定要讓我孩子住屋子。”
“我也是?!?
“我也是?!?
一個又一個男人跟著跑了上去。
守在三樓的守衛(wèi)忙跑了下來阻止。
可只有兩個守衛(wèi),又怎么阻止得了五六個激憤的大男人,他們振臂高呼:“我們要住二樓,我們要住二樓,我們要住二樓?!?
侍衛(wèi)拿著劍恐嚇他們:“下去,驚擾了貴客,砍了你們的腦袋?!?
沒有人害怕。
“我也是大越知法守法的老百姓,我們做錯了什么?你們當官的憑什么砍我們的腦袋?!?
“就憑你驚擾貴客?!笔绦l(wèi)威脅道:“你可知道上面是哪位貴客,說出來嚇死你?!?
“我管他是什么貴客。大越律法有規(guī)定,官員出行,不能給當?shù)匕傩赵黾迂摀屠_,你們來就來,住三樓就住三樓,二樓憑什么不能住人,憑什么不讓我們住!”
“我管他是誰,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住。我們就要住二樓,現(xiàn)在就要住。”
幾個男人都有對方壯膽,誰都不讓,跟兩個侍衛(wèi)對峙,互不相讓,還有侍衛(wèi)趕來,蘇毅見狀,偷偷地隱入人群里,去了后院。
樓上有人在對峙,整個驛站都轟動了。
睡了的沒睡的都出來看熱鬧,還有人來得早,想睡二樓卻只能被迫睡一樓的也叨叨:“是啊,憑什么不讓我們住,又不是不給錢。二樓比一樓條件好,多的那點錢我又不是出不起。”
驛站的伙計也都來了,跟著守衛(wèi)一塊恐嚇老百姓。
“你們要住就住,不住就出去,本來店里就不打算讓你們留下,是你們死皮賴臉地非要住進來。不住就全部都滾。”
驛站的伙計也不敢驚擾三樓的貴客,說話也是沖得很,動作更粗魯,有人打開大門,直接丟老百姓的行李。
大人吼,女人叫,孩子哭,還有守衛(wèi)和伙計的恐嚇,整個驛站就跟開了粥一樣。
宣平王也被吵醒了。
一把掀開帷幔,大喝道:“外頭發(fā)生何事?如此喧嘩?!?
外頭立馬有人站在門口回復:“王爺,是樓下的刁民想要住店,已經在被人攆出去了。很快就好了?!?
宣平王沒說話,躺下前看了看放在床邊上的冰鑒:“冰化了,再添新得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