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縣主也曾詫異過,似我這般貪財(cái)嗜酒的潑皮無賴,為何能過五關(guān)斬六將,脫穎而出成為小侯爺?shù)淖蟀蛴冶郏晃灾厝??!?
樂安縣主心緒復(fù)雜。
看不出來,還有自知之明的。
宴尋繼續(xù)道“不瞞縣主,我憑的不是真本事,是靠走后門的。”
“我的祖母是小侯爺父親的乳母,我的父親是小侯爺父親的親衛(wèi),我的母親是小侯爺父親麾下的軍醫(yī)?!?
“我的父親母親和小侯爺?shù)母赣H,都戰(zhàn)死在抵御北胡收復(fù)失地的衛(wèi)國之戰(zhàn)中。”
“縣主覺得,我的后門夠不夠順?biāo)焱〞场!?
宴尋抬眼,笑容放肆。
“縣主下次的消息還是探查的再清楚全面一些為好,以免貽笑大方。”
樂安縣主的臉色變來變?nèi)ァ?
一會(huì)兒紅,一會(huì)兒黑,一會(huì)兒白,煞是好看。
狠狠地絞著帕子,勉強(qiáng)維持著最后的體面,暗暗加快腳步,朝著忠勇侯府外走去。
宴尋這么大的靠山,這么硬的關(guān)系,這些年來卻瞞的這么死!
不是,宴尋有病吧!
這輩子,只要謝灼不倒,即使宴尋不停作死,也死不掉。
宴尋收斂了面上的笑容,毫不留情地關(guān)上了側(cè)門。
那力道之重,聲音之響亮,竟使得藏匿于角落的灰塵都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飄灑而下。
以前,他真是給樂安縣主臉了。
明明,他的本意是,不想小侯爺在長公主殿下面前難做。
樂安縣主目眥欲裂,一上馬車就將案桌上的無瑕白玉茶盞狠狠的擲在地上,似是在抗衡宴尋的無禮。
宴尋:聲音沒他響。
氣不氣!
氣不氣!
書房中。
宴尋一副受了極大屈辱,恨不得懸梁自盡的悲憤模樣“小侯爺,樂安縣主她……”
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的丞昇搭腔“非禮你?”
“丞昇,你可真惡毒!”宴尋白了丞昇一眼。
丞昇“那你自己去清算愍郡公麾下所有勢力?!?
聞,宴尋面上堆砌出討好諂媚的笑容“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旋即,從袍袖中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銀票,繼續(xù)方才的話題“小侯爺,樂安縣主她竟然妄想用區(qū)區(qū)一百兩銀票收買屬下,真真是小覷了屬下對您的一片忠心?!?
一片忠心,最少也得百十萬兩。
否則,他是不可能背叛小侯爺?shù)摹?
謝灼睨了眼宴尋攥的緊緊的銀票,打趣道“瞧不上這一百兩,那就充入木匣吧?!?
“本侯不嫌棄?!?
“屬下瞧的上?!?
丞昇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一飲而盡后,摩挲著溫潤柔和的下巴“樂安縣主收買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宴尋做甚?”
“怕不是生了眼疾?!?
宴尋:他忍!
他忍!
“那自然是因?yàn)樵跇钒部h主心中,我是小侯爺身邊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樂安縣主需要我。”
丞晟“那你何不順勢假意投誠?”
“以樂安縣主的受寵程度,一百兩只是開胃菜?!?
宴尋抿抿嘴。
假話是,士可殺不可辱。
真話是,一時(shí)沒忍住臭脾氣,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