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先生?!?
沒多久,林易回到書房,表情古怪:“小少爺直接回了他三樓的臥室,哪都沒去?!?
駱敬遠(yuǎn)意外地問:“他沒有要去唐家找唐染?”
“好像完全沒這個意思?!?
“這……真是長大了,能聽進(jìn)我的話去了?”
林易猶豫:“可能,吧?”
駱老爺子想了想:“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多找?guī)讉€人,把他的臥室給我守好了,明天一天讓他們輪流值班,三餐給他送進(jìn)去——什么時候唐家那邊唐染的生日宴結(jié)束,什么時候再放他出來?!?
“是,老先生。”
第二天,唐染的生日到來。
出乎駱敬遠(yuǎn)和林易預(yù)料,駱湛竟然真的十分配合,連完全被禁足在房間內(nèi)的事情上都沒有反抗半分。
然而他越是這樣反常,越是叫老爺子非常不安。
于是駱湛臥室門外的安保又多加了一隊——如果被不知情的外人見了,那大概還要以為這是在看守什么窮兇極惡的重.刑.犯呢。
等到晚餐送來,駱湛到臥室門外去接,親眼目睹了自己門外的“盛景”。
駱小少爺冷冰冰地笑了下,接過餐盒往門旁一靠:“隔著門監(jiān)視不方便,要不你們都進(jìn)來,今晚睡我臥室地板?”
為首的人尷尬地笑:“抱歉,小少爺。老先生的命令,我們也是按吩咐辦事,希望您能體諒。”
“體諒,當(dāng)然體諒?!?
駱湛退開一步,把外門一踢,門靠上后面墻根的吸鐵石而止在大敞的位置上。
對著呆住的安保,駱湛懶洋洋地笑:“我今晚睡覺不關(guān)門了,外門里門都不關(guān),夠體諒了吧?”
“……”
安保受寵若驚。
駱湛提著餐盒,沒精打采地往回走。
駱湛的臥室風(fēng)格是他自己設(shè)計的,除了衛(wèi)浴間外沒有墻面,只有書架和上面堆滿的厚重書籍作為隔斷。
所以從敞著門的外間一眼望過去,隔著擺滿了書的書架,安保們就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駱湛的落地大床和他的工作桌椅。
進(jìn)去大書架作隔斷的里間后,駱湛似乎想到什么,又從兩頁大書架之間走出來,半撐著書架神色懶散:
“哦,對了。我今晚準(zhǔn)備看點r18的小電影,你們既然沒打算進(jìn)來監(jiān)視,那就在外面聽聲吧。”
安保們:“……?”
原本安保都以為駱湛只是說笑。
他們?nèi)f萬沒想到,沒過多久,那基本沒什么隔音效果的書架后,隱約坐著一道身影的書桌前,竟然真的開始傳回來些叫人面紅耳赤、氣血下涌的聲音了。
站在門外,同一小隊的安保人員們個個面露尷尬,眼神交匯又躲避,完全無心監(jiān)視。
領(lǐng)隊人沒法,只得硬著頭皮低聲說:“你們,先好好看著他。我下去找林管家說一聲?!?
“是,隊長?!?
隊長說完,逃難似的下樓了。
林易人在餐廳,陪著駱老爺子剛用過晚餐。
聽見安保隊長支支吾吾的匯報,兩人都愣住了。過去好幾秒,林易才不可置信地轉(zhuǎn)向駱老爺子:“今天不是……唐染小姐的生日嗎?”
駱老爺子臉黑得像炭。
林易哭笑不得:“我以為小少爺至少會嘗試給唐染打個電話的,可他手機(jī)一直被我收著,他連提都沒提,竟然還在屋里看起小、小電影來了?”
駱老爺子原本一副氣得要罵人的模樣,只是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推移,林易沉默下來,他的臉色也一點點歸于沉寂。
然后轉(zhuǎn)作凝重。
須臾后,駱老爺子開口:“太反常了。”
林易:“反常得像吃錯了藥?!?
老爺子:“他會在緊急時候突然犯傻嗎?”
林易:“小少爺?他只會讓別人犯傻?!?
老爺子:“……”
林易:“……”
兩秒后,林易臉色陡變,嗖地一下拔腿跑出去:“我上樓去看!”
駱老爺子臉色漲紅,似乎氣極了要說什么。安保隊長大氣不敢喘地等在一旁,迷茫又不安地看著。
他知道大概小少爺那邊是出問題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而且駱老爺子不發(fā)話,他更不敢妄動。
餐廳里的死寂沒持續(xù)多久,一側(cè)的玫瑰花窗傳回來樓外的騷動聲。
安保隊長心里一驚。
他這邊傳聲機(jī)很快響起來,他接起藍(lán)牙耳麥聽了兩秒,臉色頓變:“老先生,小少爺他,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從三樓后窗跳下去了——家里后門的人在攔,但可能……攔不住了?!?
聽了這個安保小隊隊長的話,駱老爺子似乎毫無意外。
他只慢慢嘆了聲氣:“一個比一個叫人不省心的崽子啊?!?
駱老爺子感慨完,林易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餐廳外。他大步進(jìn)來,快速走到駱老爺子身旁,將手里的東西遞到老爺子眼皮底下。
“老先生,這是小少爺留下的紙條?!?
駱敬遠(yuǎn)沒說話,耷拉下眼皮掃了一眼。
上面只有兩句話。
你說得都對。
但我就是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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