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杯欲飲,皇帝趕緊湊近,就著她的手一氣飲盡,而后怕她這么一杯杯沒完沒了了,不顧她的掙扎,緊著將她打橫抱起往里走,腳步飛快地送到榻上,邊除她繡鞋,邊命侍女速送熱水毛巾來。
她不安分地抬腳踹他并要坐起下榻,皇帝像捉魚一樣捉住她足,另一手緊扣住她肩背,將她箍在懷中,任她怎么掙扎,都死不撒手,等她掙沒了力氣,接過侍女?dāng)Q擠遞來的毛巾,邊給她擦臉,邊繼續(xù)哄道:“擦一擦,擦一擦我們休息,好好睡一覺,然后明早再去找我們的晗兒?!?
許是擦一擦臉,使她稍稍清醒了些,她醉亮的眸光,似是微微清明了些許,靜望了他一會兒,輕道:“我的晗兒?!?
“我們的”,皇帝低首輕啄了下她唇,再一次道,“我們的晗兒”,他在她耳邊輕輕地道,“朕那次出了許多力呢,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
她完全清醒的時候,他是不敢說這話,不敢跟她提舊時榻帷之事的,那些事,對她來說,都齷齪不堪,晗兒沒有因此受到連累、被她冷待,他就在心底十分慶幸了,無事時,也不敢拿這些事,來挑她的火,盡管他自己心里,時常想了又想。
離上次抱她、有了晗兒那次,已經(jīng)快有兩年了,他元弘不是圣人,從前不得相見時,都時有心火灼燒,何況日夜相伴、同榻而眠這許久,之前諸事紛擾,他知她心緒極差,也不敢火上澆油,后來她產(chǎn)后身子復(fù)原、家族的事也塵埃落定,恩恩怨怨都如東流水去了,他夜里時有情|動,曾試著去抱她,但她仍似排斥,總是掙開背過身去,他也不敢用強(qiáng),只能望著她的背影,默默等待,一直等到如今。
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她的皇帝,輕碰了下她的鼻尖道:“讓朕再賣力一次,給晗兒添個弟弟妹妹?”
她平平靜靜地望著他,無甚反應(yīng),一雙澄澈的眸子,干干凈凈地映著他這欲要“趁醉打劫”的“毛頭小賊”,像是能一眼望到他的心底。
罷了,還是別在她酒后行事,萬一明日她清醒大怒,直接帶著晗兒離宮回府,他在她心中,又從“元弘”倒回了“惡心”,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皇帝心里暫泄了氣,微垂目光的他,看她身前衣裳被酒頗濕,薄透地貼沾在身前,命侍女去取件干凈寢衣來,自幫她除衣擦拭被酒污處,擦沒兩下,手下之溫香暖玉,又不免使他有些心猿意馬,再望著燈攏紅紗的滟滟柔光中,她眉眼間的醉紅酡色,如染胭脂,眸中輕漾著三月桃花流水,是平日難得一見的柔嫵風(fēng)情,心中情|動難止,那泄了的氣,又在心底悄悄地足了起來,令他干巴巴地張了張嘴道:“還是早些給晗兒添弟弟妹妹為好,這樣他們年紀(jì)相仿,可一起長大,感情也會好上許多”
她仍是無地看著他,看得他默默地閉了嘴,可又覺那無聲看他的輕飄飄一眼,如是細(xì)軟的小毛刷子,在他心頭輕輕拂過,拂得他心里細(xì)細(xì)密密直發(fā)癢,只覺那眉眼微挑的桃花眸光,是一把風(fēng)月情鉤,勾得他的心高高懸起,燭光流滟中,是如此之嫣然動人,縱是冰雪色,亦是傾城姿。
侍女捧送了干凈寢衣過來,心頭正“砰砰”亂跳的皇帝,接了在手,屏退諸侍,自是也不急著給她披穿上,就這么拿在手里,正如心中亂麻,揪攪了一陣兒,看她自己手搭了過來,將寢衣自他手中抽離,披穿攏好后,側(cè)躺背身睡去,這塵世間所有的動人明光,也似隨著她這一背身,立黯淡了下來,猶豫再三,終還是忍不住跟著靠上前去,輕握住她肩道:“試一試吧朕知道,從前不太好,再試試朕不那樣了,朕多想著你其實朕從前也有多想著你,但有時情難自禁”
他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陣,到最后也不知自己在說什么,連“晗兒出世,朕應(yīng)不是銀樣蠟槍頭”都出來了,終見她微轉(zhuǎn)身子,看了過來,醉紅的眉眼如染春暮云霞,眸中霞影漣漪輕漾,低聲嗤笑,“銀樣蠟槍頭”
皇帝微微一愣,隨即心中泛起歡喜,他沉身與她貼面相望,在氣息相融中,邊俯就吮啄,邊誘哄般含混低道:“試試,試試開枝散葉開枝散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頭疼,就到這里吧,淡定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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