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傍晚,剛回府,江灼房門就被叩響。
看見江焳那張冷漠的臭臉,江灼怒火中燒。
“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你今天都把阿笙兇哭了,就不能憐香惜玉點嗎?”
“她給你下迷魂藥了?”江焳冷淡地瞥她一眼,“今日她是去偷什么?”
“什么偷什么?!苯苿e開臉,“阿笙只是走錯地方了,你別多想?!?
江焳打量著她,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沉下幾分:
“江灼,你好大的膽子。”
他平日就不茍笑,嚴(yán)肅時無形的壓迫感襲來,令人毛骨悚然。
江灼瞬間沒了氣焰。
江焳:“記錄朝堂機密的文書被翻個遍,出事你負(fù)責(zé)?”
江焳:“說話。”
“阿笙才懶得看那些東西呢。”
江灼小聲說完,抬頭便見他眼神中顯而易見的警告。
“哎知道了,她以后不會去了?!?
江灼揮揮手,逐客之意明顯,然江焳沒動。
長久的死寂之后,男人開口。
“近墨者黑,你警告她收斂些,否則你也不必跟她來往了?!?
江灼盯著他,埋在心底的疑惑逐漸浮出來。
“……昨日,”她斟酌幾許,試探開口,“昨日陳姨娘找父親,說冬天天冷,想趁夏天把院子重新修葺一番?!?
果然,江焳眉眼越發(fā)冷了。
“江府沒錢?!?
江灼又說:“她說若不修,她到冬天要被凍死?!?
江焳下頜繃緊:“隨便她?!?
又道:“江灼,你交些行為端正的大家閨秀,別因你一人之失害了整個江家?!?
似乎有些心煩,他說完徑直離開。
回院后,江焳叫來竹硯。
“派人盯著虞家那個姑娘,若有可疑行徑立馬回稟?!?
虞家除了兩個嫡子,只有一位庶出姑娘。
今天午后,竹硯親眼看見江灼攙著那姑娘從……似乎是從江焳的院子出來?
竹硯表情怪異,應(yīng)聲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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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的腳徹底恢復(fù)好要些時日。
因不便走動,錯過了許多熱鬧的宴會。
閨房內(nèi),冰鑒持續(xù)散發(fā)著絲絲冷氣,驅(qū)散燥意。
虞笙靠在美人榻上,望著小幾上的白玉瓷瓶出神。
那日離開江府時,江灼追出來把瓷瓶塞給她,神神秘秘地說,是江焳特地囑咐送來的消腫妙藥。
鳶尾走進(jìn)來,將托盤放在桌上。
“姑娘,后日寧王在金蘭閣舉行品茗雅會,姑娘跳不了舞,茶藝也是出色的,不妨去走走?”
“寧王?”
寧王是皇帝的親弟弟,長相俊美不說,為人溫潤謙和,是才俊中的典范。
最主要的是地位高,權(quán)力大。
“去?!庇蒹瞎麛嗟?。
兩日后,虞笙來到金蘭閣。
寧王人脈很廣,雅會邀請了京中大半年輕權(quán)貴,一眼望去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虞笙一眼就注意到了江焳。
他身量高,站在人群中頗有鶴立雞群之感,舉手投足矜貴至極,清冷的面容極為惑人。
……不是,真不怪她看不出來。
這也太會裝了吧。
席案形成一個方形的包圍圈,沒看見江灼,按照身份,虞笙在靠邊角的席位坐下。
“虞姑娘,你來這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