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頷首見禮。
孫秋月和善地對虞笙笑笑,動作有著不易覺察的拘謹(jǐn)。
虞笙道:“姑娘不必緊張,我們從前見過。”
孫秋月唇邊挽著笑,聞微露好奇。
京城高門貴女不計其數(shù)。
圈子不同,即便年紀(jì)相仿,很多人不曾正面交流過。
但其中總有讓人印象深刻的,比如以才女著稱的虞笙。
更別說虞承懷剛升了官,她成了尚書之女。
相比之下,孫秋月家世和才學(xué)都平平無奇。
“虞姑娘知曉我?”
虞笙笑著點頭,不著痕跡地將人打量一番,目光轉(zhuǎn)回虞正羽臉上。
想必這就是門房所說的客人。
委實出乎意料。
“二哥這是……”
虞正羽抓了抓臉,干咳幾聲:“秋月說想要精進棋藝,我記著你這有幾本難尋的棋譜,便來問你借?!?
虞笙還是眨巴著眼睛,沒說話。
虞正羽出面借,只要張口,她不可能拒絕。
將孫秋月邀來府上便顯得多此一舉。
“……秋月?”
虞笙感受著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這種氛圍,不就是她嘗試在聶霖和江灼之間找的氛圍?
她意味深長點頭,當(dāng)即眼神示意鳶尾去找。
嘴上道:“只是那幾本棋譜不知道被放到哪去了,找起來恐要費些時候。”
“恰好廚房方才送來了芙蓉酥,不如秋月姐姐跟我進屋等?”
孫秋月猶豫著跟虞正羽對視一眼,后者正要拒絕,虞笙搶先搬出江灼的名。
笑瞇瞇說:“來都來了。”
見虞正羽還欲再,虞笙挽著孫秋月的胳膊就往里走。
直接把人引到屋中,倒了熱茶遞去。
孫秋月道:“多謝虞姑娘?!?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還跟二哥相熟,不必客氣,叫我笙兒便好?!?
孫秋月從善如流:“多謝笙兒?!?
……居然不否認(rèn)!
虞正羽平日在軍營廝混,不會無緣無故跟一個姑娘走得近。
蹊蹺。
虞笙詫異,整理表情。
“實不相瞞,我從別處聽說過你的事?!?
“殷二公子中意的孫姑娘,是你吧?”
“你……”孫秋月面上浮現(xiàn)幾分錯愕:“笙兒姑娘跟殷謹(jǐn)白認(rèn)識?”
虞笙輕抿著唇,沒有答話。
良久聽孫秋月道:“原來你請我進來是這個意思?!?
“秋月姐姐莫要見怪,事關(guān)我二哥,我自要問清楚?!?
若除了虞正羽,孫秋月還跟別人不清不楚,作為妹妹,虞笙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孫秋月面色如常,沒有怪罪的意思。
“笙兒姑娘放心?!彼郎睾偷亟忉專霸撜f的話我早已跟殷謹(jǐn)白說清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
虞笙又是詫異。
平心而論,殷謹(jǐn)白無論外形還是家世都優(yōu)越,官至三品,條件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
居然被拒絕得這么徹底?
“姑娘要的棋譜?!?
鳶尾找到棋譜返回,孫秋月道謝離開。
待人走了,虞笙慢慢地蹙起眉心。
說不懷疑是假的,孫秋月方才都那么說了,她追著問總歸不禮貌。
……可究竟為什么???
鳶尾端著藥罐走近:“姑娘今日出門摔了何處?涂些藥,好得快些?!?
思緒被打斷,虞笙撩起袖子,把淤青的位置露出來。
想知道也不難,她跟殷謹(jǐn)白說得上話,實在不行問問當(dāng)事人就好了。
幾日后,虞笙借江灼的關(guān)系,把殷謹(jǐn)白請出來喝茶。
虞笙覺得自己已經(jīng)問得足夠委婉,可他還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