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自己居然不是父親的子嗣!
“他、我……”晁秋月滿面惶然。
目光掃到盛知婉,眼中的惶然突然便化為怨忿!
“賤人,都是你,你為什么沒死在狗皇帝箭下,你為什么還活著?你早該死了!”
“是你!都是你!”她陡然兇狠,居然爆發(fā)出力氣要朝盛知婉撲來。
謝安眼見如此下意識拔出佩劍。
“不要!娘??!”
盛珩一聲喊,陡然卡在喉嚨里。
他低下頭,呆呆看著插入腹中的長劍。
滿眼怨忿的晁秋月也愣住了,她張著嘴,呆呆地扶住軟倒在自己懷里的人。
“珩兒!”
她的手摸到一片溫熱的黏膩,抬起來,刺目的紅將她雙眼刺痛。
“娘……”盛珩終于,能喊出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稱呼。
他不是父親的兒子,他出身鄉(xiāng)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子,他也不需要學那些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
他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無論幼年、中年、老年,都可以喊一句娘。
“娘……不要、不要再錯下去了,公主……”盛珩咳著血,看向盛知婉。
“對不起……我、我給二皇子賠命?!?
“珩兒!!”晁秋月呆愣愣癱軟在地。
晁??粗@一幕,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算計一場,到最后居然都成空!蠢貨,你個蠢貨!我怎么會有你這樣愚蠢的妹妹!”晁海眼眸赤紅。
想到這些年自己的隱忍、算計。
為了成事,他點頭哈腰在那些官員身旁討好,以埋下釘子。
可現(xiàn)在……毀了!一切都毀了!
晁秋月茫茫然根本聽不到晁海對自己的怒罵,她目光沒有焦距,雙手胡亂堵著盛珩的腹部,一遍遍去喊他。
盛琰胤也沒想到盛珩居然會沖上去。
“晁秋月,你想不想本宮救他?”盛知婉忽然開口。
晁秋月一愣。
盛知婉取出一粒藥塞入盛珩口中,盛珩原本灰敗的面色立時恢復(fù)幾分。
“盛珩的父親究竟是誰?”
“是……是琰胤!就是琰胤!”晁秋月到此時依舊不肯松口。
盛知婉嘆息一句:“看來,在你心中盛珩并不重要?!?
盛珩眼眸灰暗。
“不!不是的!”晁秋月瘋狂搖頭,直到懷中盛珩面色再次灰敗下來,眼睛開始閉上,她終于慌了。
“我說!我說!是、是張亦松!一個游醫(yī),都是他強迫我的……琰胤,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晁秋月涕泗橫流,釵環(huán)盡散。
她本以為今日是自己最受矚目、最為榮耀的一日。
卻沒想到,是如此矚目的方式。
“來人,將人都押下去?!逼溆嗟?,盛知婉也不必再問。
從盛珩的血沒能相融那一刻,他便失去了今日競爭的機會。
之所以還非要晁秋月親口說出,是為了讓盛琰胤心中清楚,畢竟繪彩壺的把戲別人不知,盛琰胤卻是清楚的。
一眾侍衛(wèi)涌進來,將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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