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惹周姨生氣了,還敢挑釁周姨,那趙山河也不能讓徐振文舒服。
徐振文現(xiàn)在的作用已經(jīng)不大了,從周姨放棄來見他開始,他的作用就逐漸減弱,所以趙山河今天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房間里面徐振文正百無聊賴的在看電影,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大半,只有電視屏幕閃爍著變幻的光影,映照著徐振文那張寫滿煩躁與無聊的臉。
他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fā)里,手里無意識地按著遙控器,一部好萊塢動作片在他眼前轟轟烈烈地上演,爆炸聲震耳欲聾,卻絲毫無法驅(qū)散他心頭積郁的憋悶。
他被困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秘密基地快半個月了,沒有手機(jī),沒有網(wǎng)絡(luò),無法聯(lián)系外界,連基本的人身自由這兩天也被進(jìn)一步限制,活動范圍僅限于這個房間和走廊盡頭那個小小的活動區(qū)。
這種近乎囚禁的生活,簡直要把這位習(xí)慣了前呼后擁、紙醉金迷的徐二爺逼瘋。
時間一分一秒地熬過去,今天是他和趙山河約定三日的最后期限。
徐振文煩躁地?fù)Q了個臺,腦子里卻飛快地盤算著對策。
等那小子來了,就主動妥協(xié),假裝愿意拿出徐家一些隱秘黑料交給周云錦,以此為交換籌碼,要求周姨支持他取代徐正則當(dāng)家主。
至于那些黑料?
哼,真假參半,虛虛實(shí)實(shí),有些甚至是他臨時瞎編的,反正死無對證,只要能騙得自由離開這個鬼地方,什么都好說。
他打定了主意要給趙山河一個驚喜,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自得的冷笑。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妙計(jì)中,電影畫面正播放到高潮追逐戲時——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厚實(shí)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巨大的沖擊力讓門框都似乎震了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沉浸在思緒和電影里的徐振文猛地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心臟狂跳,差點(diǎn)魂飛魄散。
他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唐蕾那兩名面無表情的手下。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但那眼神卻像冰冷的刀子,嘴角甚至牽起一絲令人極度不適的、陰森森的笑意,如同獵人看到了無處可逃的獵物。
兩人沒有任何廢話,邁步就徑直向他走來。
徐振文回過神,一股被冒犯的暴怒瞬間沖上頭頂,他指著兩人咆哮道:“操,你們特么的是不是找死?”
然而,唐蕾的兩個手下仿佛聾了一般,對他的怒吼充耳不聞。
其中一人一個箭步上前,動作快如閃電,鐵鉗般的大手已經(jīng)牢牢扣住了他的左臂。
另一人同時發(fā)力,抓住他的右臂,兩人配合默契,力道之大,讓徐振文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他們根本不給他任何掙扎反抗的機(jī)會,像拖死狗一樣,架著他就往門外走。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徐振文,他有些慌了神,雙腿使勁蹬著地面,身體拼命扭動掙扎,嘶聲力竭地喊道:“放開我,你們他媽的要干什么?我是徐振文,我是徐家徐二爺,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我要見周姨我要見周云錦!”
這句早已是這個秘密基地里眾人聽得耳朵起繭的陳詞濫調(diào),無人理會。
兩名手下充耳不聞,步伐沉穩(wěn)而快速,如同執(zhí)行任務(wù)的機(jī)器,架著他穿過冰冷的走廊,直奔外面空曠的大廳。
徐振文掙扎得渾身是汗頭發(fā)散亂,昂貴的衣服被扯得皺巴巴狼狽不堪。
當(dāng)他被拖拽著進(jìn)入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如同磐石般矗立在中央的身影——趙山河!
對方正冷冷地注視著他,那眼神平靜得可怕,卻透著一股深不見底的寒意。
瞬間,徐振文什么都明白了。
是這小子,又是這小子搞的鬼。
一股被螻蟻羞辱的邪火再次爆發(fā),他對著趙山河破口大罵道:“小子,你特么想干什么?搞這些東西嚇唬你爺爺?有種你動我一個試試,周云錦都不敢這么對我!”
趙山河看著眼前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徐二爺,此刻如同落網(wǎng)的困獸在做徒勞的咆哮,嘴角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抹冰冷的、甚至帶著點(diǎn)憐憫的弧度。
他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冰錐般刺人道:“徐二爺,好久不見了。看來這地方,伙食不錯,您這精氣神兒還挺足。”
“你還知道我是徐二爺?”
徐振文被架著雙臂,依舊梗著脖子咆哮,試圖用過去的身份壓人。
“我告訴你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就算是周云錦親自到這里,見到我也得客客氣氣給三分薄面,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對我?”
趙山河懶得再聽他這些毫無營養(yǎng)的威脅和倚老賣老的廢話,直接切入核心主題道:“徐二爺,三天時間到了。我耐心有限,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趙山河目光緊緊鎖定徐振文的眼睛,顯然做好了先禮后兵的準(zhǔn)備,但對結(jié)果并不抱幻想,眼前這老狐貍顯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類型。
徐振文聽這話感覺機(jī)會來了,掙扎的幅度小了些,努力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帶著絲施舍般的傲慢說道:“哼,不就是想要徐家的黑料嗎?行,爺給你們就是了,不過……”
他故意停頓,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笑道:“你小子級別不夠,讓周云錦親自來跟我談,有些事我只跟她說!”
趙山河臉上的最后一點(diǎn)溫度瞬間消散,眸底寒光乍現(xiàn),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嗤笑道:“看來周姨果然沒看錯你,徐二爺你好像根本沒搞懂我的問題。我要的不是你那點(diǎn)不值錢的所謂黑料,我要的是你們徐家和那些人到底在密謀什么?”
徐振文臉上依舊強(qiáng)撐著不屑,矢口否認(rèn)道:“放屁,什么狗屁陰謀詭計(jì),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瘋話,少在這兒故弄玄虛嚇唬人?!?
趙山河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里充滿了失望和冰冷的殺意,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大廳里。
“徐二爺啊徐二爺,看樣子你是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你們徐家已經(jīng)公然對周姨逼宮了,周姨現(xiàn)在非常非常生氣?!壁w山河刻意加重語氣道。
“你現(xiàn)在老實(shí)交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或許還能看在往日情分上饒你一命。如果你還抱著僥幸心理,嘴硬到底……”
趙山河停頓片刻,語氣陡然陰森道:“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給你留活路了,你現(xiàn)在就是個棄子,你那點(diǎn)黑料,對我們毫無價值?!?
棄子兩個字像兩把重錘,狠狠砸在徐振文的心上。
他臉色瞬間煞白,眼神劇烈閃爍,惶恐不安。
趙山河的話,信息量巨大且極具沖擊力。
他被困在這里這么久,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一無所知。
上次趙山河就用類似的話動搖過他,這次……難道是真的?
徐正則那個王八蛋,真的放棄他了?
甚至借此機(jī)會要除掉他?
巨大的恐懼和猜疑如同毒蛇噬咬他的心臟。盡管內(nèi)心深處某個角落還在固執(zhí)地相信著當(dāng)初大佬們的許諾,但此刻面對趙山河冰冷的目光和篤定的語氣,他的底氣已經(jīng)泄了大半。
徐振文強(qiáng)作鎮(zhèn)定,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道:“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趙山河向前逼近一步,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他斬釘截鐵地說到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說還是不說?”
徐振文的內(nèi)心在劇烈掙扎,賭徐正則不會放棄他,賭大佬們的承諾?
他深吸口氣依舊選擇了對抗和隱瞞道:“我沒什么可說的,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至此,雙方徹底撕破臉!
趙山河眼中最后一絲耐心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到極致的決絕。
他面無表情地微微點(diǎn)頭,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道:“好,有骨氣,那就給徐二爺上節(jié)目?!?
話音剛落,旁邊的唐蕾那張憨厚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與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近乎狂熱的興奮笑容。
她對著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名手下再次如猛虎般撲上,死死扭住徐振文的胳膊,不顧他的劇烈掙扎和破口大罵,拖死狗般將他拽向大廳側(cè)面一扇不起眼的鐵門。
那里通向?qū)iT準(zhǔn)備的審訊室。
“放開我,你們想干什么?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徐振文驚恐萬狀,歇斯底里地咒罵著,雙腳在地上拼命蹬踹,卻毫無作用。
趙山河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身邊的謝知和喵喵示意了一下。
兩人心領(lǐng)神會,立刻上前幾步協(xié)助唐蕾的手下,將瘋狂掙扎、如同野獸般嘶吼的徐振文強(qiáng)行拖進(jìn)了審訊室。
對付這種油鹽不進(jìn)的老狐貍,趙山河深知常規(guī)手段無用,唯有極致的恐懼才能撬開他那張緊閉的嘴。
審訊室的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走廊的光線和徐振文凄厲的咒罵聲,里面空間不大,墻壁是冰冷的灰色金屬板,一張沉重的鐵質(zhì)桌子固定在中央,頭頂懸掛著一盞光線慘白刺目的無影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鐵銹混合的、令人不適的冰冷氣息。
唐蕾早已先一步進(jìn)去,此刻她手里正拿著一疊黃褐色的質(zhì)地堅(jiān)韌的桑皮紙和一個盛滿清水的銅盆,盆放在桌子一角。
兩名手下加上謝知、喵喵,四人合力將徐振文死死按倒在冰冷的桌面上,用堅(jiān)固的皮帶將他的手腳和腰腹牢牢束縛在桌子特制的銬環(huán)上,任憑他如何嘶吼掙扎都紋絲不動。
皮帶勒進(jìn)皮肉,劇烈的掙扎讓他很快便氣喘吁吁,臉上布滿汗水和恐懼。
“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徐振文逐漸有些恐懼道。
趙山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徐振文,眼神里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片冰封的寒潭。
他再次冷冷開口,聲音穿透徐振文的嘶吼,清晰無比的說道:“徐振文,我再問最后一遍,交不交代?”
“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毙煺裎囊琅f在做最后的頑抗,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哭腔,但眼神深處,那點(diǎn)僥幸的火焰還未完全熄滅。
他賭趙山河只是想折磨他、嚇唬他,不敢真的下死手。
死鴨子嘴硬!
趙山河不再廢話,對著早已躍躍欲試的唐蕾果斷地一揮手。
唐蕾那張憨厚的臉龐上,此刻浮現(xiàn)出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她拿起一張桑皮紙,動作輕柔地浸入旁邊的銅盆清水中,讓紙張完全濕潤、變得柔軟而富有韌性,然后緩緩走到徐振文面前。
徐振文看著那張滴著水的、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黃紙,一種源自本能的、對窒息的無邊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劇烈地扭動著脖子,試圖躲避道:“滾開,別碰我!”
唐蕾的動作卻異常穩(wěn)定而精準(zhǔn),她無視徐振文的掙扎和嘶喊,俯下身穩(wěn)穩(wěn)地將那張濕潤冰冷的桑皮紙,完全覆蓋在了徐振文的臉上!
“唔!!唔唔——?。。 ?
冰冷的濕紙瞬間緊貼皮膚,徐振文的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了沉悶而驚恐的嗚咽。
紙張嚴(yán)密地貼合著他的口鼻輪廓,雖然還能勉強(qiáng)吸入一絲帶著潮濕紙味的空氣,但巨大的束縛感和窒息感如同鐵箍般扼住了他的喉嚨。
徐振文本能地張開嘴想吸氣,卻被濕紙堵住,只能徒勞地發(fā)出“嗬嗬”的氣流聲,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開始劇烈地彈動、掙扎。
束縛帶被繃得咯咯作響,桌子也隨著他的掙扎而震顫。
徐振文的眼球驚恐地凸起,布滿了血絲,死死盯著上方慘白的燈光,瞳孔因恐懼而急劇放大。
冷汗如同小溪般從他的額頭、鬢角滲出,迅速浸濕了頭發(fā)。
趙山河、謝知、喵喵三人就站在桌邊,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如冰,如同欣賞一幕與自己無關(guān)的默劇,靜靜地看著徐振文在死亡邊緣徒勞地掙扎、扭動、抽搐。
“繼續(xù)?!壁w山河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冷酷地命令道。
唐蕾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起第二張濕透的桑皮紙,再次覆蓋在徐振文的臉上。
“呃?。?!”
徐振文的掙扎驟然加劇。
兩層濕紙疊加,隔絕空氣的效果成倍增加,濕潤的紙張如同活物般緊緊吸附在他的臉上,隨著他每一次試圖呼吸而起伏,卻吝嗇地只允許極其微弱的氣息滲入。
徐振文感到胸腔如同被巨石壓住,每一次吸氣都變得異常艱難,肺葉火辣辣地疼痛,強(qiáng)烈的窒息感引發(fā)了他全身肌肉的痙攣。
他的掙扎從劇烈變成了狂亂而絕望,雙腳在桌下瘋狂蹬踹,被皮帶束縛的手腕磨破了皮也渾然不覺,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嗬嗬”聲,整張臉因?yàn)槿毖鹾蜆O度恐懼而漲成了駭人的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