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見她不吭聲,霍景天的目光切在她臉上。
陳湘蕓回神,“沒什么,就想起天宇和亞玲辦婚禮的那會兒,那叫一個風(fēng)光,當(dāng)時我還去了亞玲家接她,霍家的聘禮可真是給她長臉啊,左鄰右舍就沒有不夸的?!?
“亞玲那天也很漂亮,我當(dāng)時看著就覺得……”
陳湘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恍然覺悟這些事不能說,說了就好像很在意的一樣。
有一段時間她確實很在意,畢竟她結(jié)婚也就在宋亞玲和霍天宇的前一年,那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她回來后和霍景天說婚禮怎么隆重,聘禮又有多豐厚,霍景天還說她沒見過世面。
那一刻,霍景天完全沒有體會到妻子的失落。
她不是在意那些金銀珠寶,也不是羨慕宋亞玲的風(fēng)光,只是想讓自己的婚禮,能被丈夫放在心上而已。
陳湘蕓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神也飄向了窗外,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婚禮現(xiàn)場。
宋亞玲穿著定制的婚紗,頭上戴著璀璨的王冠,霍家的聘禮從宋家大門排到了巷口,鄰里街坊圍在一旁羨慕地議論著。
而她自己的婚禮,簡單得像一場應(yīng)付,沒有盛大的儀式,沒有精心準(zhǔn)備的聘禮,甚至連霍景天的笑容,都帶著幾分敷衍。
那時候她愛霍景天到骨子里,也怕他誤會自己看重的是霍家的門楣,竟然主動提出,聘禮走個過場就好,婚禮也不要大辦。
這樣的要求,霍景天立馬應(yīng)下來了,還夸她懂事。
聽著她的這些話,霍景天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看著陳湘蕓眼底的坦然,沒有指責(zé),沒有抱怨,只有一種對過往的釋然,可這種釋然,卻比任何指責(zé)都更讓他愧疚。
他從未想過,自己當(dāng)年一句隨意的“沒見過世面”,會在她心里留下這么深的印記。
他也從未意識到,自己看似務(wù)實的態(tài)度,其實是對她情感需求的忽視。
“對不起。”霍景天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這是他第一次,在陳湘蕓面前,為了過去的疏忽而道歉。
陳湘蕓一愣,難以置信。
她不過是感嘆了兩句,他就回憶起了過往,也深知自己的當(dāng)時的忽視,有多傷她的心。
霍景天的胸腔里仿佛壓了一塊石頭,“那時候我太年輕,也太固執(zhí),只想著把日子過好,卻忘了你也需要儀式感,需要被重視?!?
“湘蕓,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沒見過世面,更不該忽略你的感受?!?
陳湘蕓沒想到他記得這么清楚,她看著霍景天眼底的愧疚,心里那道塵封已久的傷口,似乎在這一刻,慢慢開始愈合。
她輕輕搖了搖頭,“都過去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我們現(xiàn)在這樣,為了妞妞好好相處,就挺好的。”
“不,有用?!被艟疤齑驍嗨?,語氣格外認真,“我想讓你知道,我現(xiàn)在懂了?!?
“湘蕓,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會了。不管是為了妞妞,還是為了我們之間的相處,我都會學(xué)著去理解你,去重視你的想法。”
陳湘蕓故意扯開話題,“我到了,你停車?!?
“不是下個路口嗎?”
“你的車太扎眼了,我不想給人解釋。”
霍景天抿了下唇,還是聽她的把車停在了路邊,她上班的地方在前面路口,還得走五分鐘。
他看著陳湘蕓解開安全帶的動作,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想說些什么,又怕戳破她刻意營造的輕松,只能看著她拿起包。
她的指尖剛碰到車門把手,就被他輕聲叫?。骸跋媸|?!?
陳湘蕓的動作頓住,沒有回頭,只是側(cè)著耳朵聽他說話。
“路上注意安全,”霍景天的聲音比剛才更柔了些,目光落在她垂著的發(fā)梢上,“上班要是冷,就把我給你帶的那條厚圍巾披上,別又像上次那樣凍得感冒?!?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妞妞醒了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晚上你要是有空,我們?nèi)コ阅闵洗握f好吃的那家粵菜館,我已經(jīng)提前訂好位置了。”
離婚夫妻不該這么相處,陳湘蕓比誰都清楚,可她無法拒絕這一切,他們昨天說好的,為了妞妞好好相處,給孩子一個健康成長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