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站了起來,道:“棟梁跟我說他不去留學了,還說是他自己下的最終決定。他沒說,但我知道是你一直在攔著他,不許他去留學。你沒文化,見識淺薄,一點兒遠見都沒有。這樣的你配不上棟梁,還只會拖累他。你真的不夠愛他。你如果愛他,就該為他著想,讓他擁有更好的前程和未來。你真的很自私,想的永遠只有你自己。棟梁有你這樣的妻子,真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李香妹硬撐著不掉眼淚,冷哼:“這是俺們夫妻間的事……跟你無關(guān)。”
“我是棟梁的好朋友?!眲㈧o理不直氣卻壯,“我跟他一起上學,一起實習,每天都是抬頭見,低頭又見。我作為好朋友,尚且舍不得他丟棄那么好的機會。你口口聲聲說你是他的媳婦,你愛他對他好,可你卻做著毀他前程的事。你有什么資格做他的妻子?有什么資格說你愛他為他好?”
李香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反駁,紅著眼睛扭過頭去。
“……反正跟你無關(guān),用不著你來插嘴。”
“你閉嘴吧你!”韓麗麗罵:“就你這壞事精!我大哥遲早得被你害死!你害了我大哥,拖累他,還要拖垮我們?nèi)?。我們韓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學生,還能出一個留學生——卻偏偏毀在你這沒見識鄉(xiāng)巴佬身上!”
就在這時,桌上的點心都被幾個孩子搶光了。
“媽媽!我還要!”
“我也要!可好吃了!”
“二哥哥搶了我的餅……哇啊啊啊!”
孩子鬧騰起來,讓韓麗麗不得不停下罵人的嘴巴,趕蒼蠅般將他們推給劉培蘭。
“哭啥哭?!去去去!讓你們姑姑帶你們?nèi)ネ?,不許哭了。”
這時,江婉扶著肚子悠哉走進來。
“原來是表姐來了,真是稀客呀。”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嚇得韓麗麗騰地抬頭,隨后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打量江婉。
幾年不見,江婉仍是當初的江婉,一樣的白皙皮膚,一樣的烏黑柔順發(fā)絲,一樣的秀眉五官。
明明懷著孕,挺著大肚子,卻絲毫不減韻味兒,眉眼間多了一抹為人母的溫情。
同時出嫁的兩人,不過短短幾年,她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樣,可江婉絲毫沒變。
不,她還是變了一些的。
她的臉比以前豐腴一些,更顯白皙溫潤,眉眼比以前更自信。
身上的連衣裙布料極佳,款式簡簡單單,卻很顯氣質(zhì),尤其是淺藍色的裙擺,看著清新又優(yōu)雅。
短短幾年,她變得又黑又瘦,臉色蠟黃發(fā)絲如枯草,出門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更別說正當季的連衣裙。
且不論別的,單單外貌這一項,她就禁不住自漸形穢。
韓麗麗微愣后,連忙撇開視線。
“我來……又不是找你的。你忙你的,不用來這兒湊熱鬧?!?
江婉微微笑著,溫聲:“即便不是來找我的,可表姐過門是客,我哪有不招待的道理。如果不過來,顯得我這個女主人不通人情了不是?”
一句女主人,讓韓麗麗再次牙酸酸的。
她一家六七口人,至今仍沒有一間像樣的房子,仍擠在那狹小幽暗的出租屋里。
可江婉卻跟著陸子豪住這么寬敞的園子,甚至比外頭的公園還要大。
單單一個招待客人的大廳,就比她住的地方寬上好幾倍!
思及此,韓麗麗又氣又酸,臉色越發(fā)差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