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zhàn)場霧界,某處。
嗤啦!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錦帛被強(qiáng)行撕裂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高空傳來。
整個霧界的空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猛地向兩側(cè)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金色的神光自那裂口中傾瀉而下,如天河倒灌,瞬間將周圍翻涌的濃霧與死氣沖刷一空。
那原本洶涌澎湃,不可一世的黑色孽潮,在接觸到這金色神光的剎那,竟是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發(fā)出了無聲的尖嘯,瘋狂地向著兩側(cè)退避,主動分出了一片廣闊的真空地帶。
一道身著道袍,面容威嚴(yán),不怒自威的中年身影,自那空間裂縫中,緩緩踱步而出。
他并未刻意釋放任何氣息,但僅僅是站在那里,便仿佛是這片天地的中心,萬物法則都要為他讓路。
不是黃龍帝君又是何人。
他目光掃過下方那片狼藉的戰(zhàn)場,以及那依舊在瘋狂翻涌的孽潮,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頭疼。
“我就知道……”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白梟那丫頭,禁制學(xué)了個半吊子,沒有帝君位格怎么可能鎮(zhèn)得住這玩意兒!”
“這下好了,爛攤子還得我來收!”
他話音剛落,目光便在這霧界之中一掃,不過片刻便鎖定了那孽物的真身所在。
可下一刻,他的動作卻猛地一頓,那雙威嚴(yán)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許錯愕。
只見在那孽潮的中心,正有兩人與那孽物打得有來有回。
其中一人,黑白二氣環(huán)繞,身后太極圖緩緩轉(zhuǎn)動,竟是有人皇法相加身,將那孽物的本體死死壓制,頗有幾分游刃有余的架勢。
而另一人,周身佛光璀璨,身后更有一尊龐大的三頭六臂法相,正在全力撐開一片凈土,將孽潮的侵蝕死死擋在外面。
看到秦朗的人皇法相時,黃龍帝君只是有些驚訝。
畢竟活了這么久,人皇見得多了,不過太極人皇倒是第一次見。
可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曹瀚宇身上的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怎么又是異數(shù)!
他娘的有毒?。?
我不久前才處理完那兩個異數(shù)??!
這幫家伙,怎么跟地里冒出來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有完沒完了!
但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
恍惚間,黃龍帝君的身影便浮現(xiàn)在了曹瀚宇和秦朗的上空,抬手便朝著下方那片翻涌的孽潮中心,猛然一抓!
嗡!
一只金色龍爪憑空浮現(xiàn),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直接探入了孽潮的核心,一把就將那團(tuán)正在瘋狂蠕動,試圖反抗的漆黑霧狀真身,死死地攥在了掌心!
“嘰!!”
那孽物發(fā)出了一聲介于精神與現(xiàn)實(shí)之間的凄厲咆哮,瘋狂地掙扎。
然而,還不等它有下一步動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無形鎖鏈,便從那金色龍爪蔓延而出,瞬間便將那團(tuán)黑霧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任憑它如何沖撞,都無法掙脫分毫。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朗和曹瀚宇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秦朗第一時間收斂氣息,回到了曹瀚宇的佛光凈土之中,神情戒備地望著半空中那道威嚴(yán)的身影,自是感受到了黃龍帝君身上那根本不可匹敵的強(qiáng)橫氣息。
曹瀚宇則是仰著頭,看著那張有些眼熟的臉,撓了撓頭。
“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半空中,黃龍帝君顯然沒心情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
他提著那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孽物真身,就像是提著一袋垃圾,面無表情地往腳下那片黑色的油污海中,重重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