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的聲音從電話傳出,語氣透著從未有過的疲憊:“別動李清鳶了,這個女人,我們招惹不起?!?
他也看出來了,不管是長孫,還是小兒子。
兩者的能力,都超出了掌控范圍。
這些年來,錢老自認(rèn)坐鎮(zhèn)幕后,依舊能高高在上的掌管一切。
但實際上,不管是錢景之,亦或是錢浩辰,都可以隨時廢掉,所謂的錢家幕后執(zhí)掌者。
錢墨不甘心的反問道:“憑什么,不就是個女人么,做掉她,也就做掉了?!?
他還真沒覺得,李清鳶有多大本事。
自己做事手腳干凈些,只要不被倆人察覺,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錢老不想浪費口舌,簡短的點明利害關(guān)系。
“我管不住浩辰了,你猜浩辰得知真相,會不會做掉你?”
錢墨本能的想說不會。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浩辰的親生父親。
錢浩辰就算再恨他,也不至于對他下死手。
否則錢浩辰早就架空了他,為何近些日子,卻從沒對他出過手呢?
但在想到錢浩辰怨恨的目光,以及對生母離世去的惱怒。
錢墨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父子倆現(xiàn)在維持在巧妙的平衡點上。
再激怒錢浩辰,這小畜牲也許真會瘋狂到大義滅親。
錢墨失魂落魄的掛了電話。
幾個被他找來的混混,還在等待著命令。
由于時間緊迫的原因,錢墨來不及找國外的人。
而是在深城附近,隨便找了幾個人。
盡管專業(yè)程度不算太高,但對付個李清鳶,還是綽綽有余的。
“還動不動手啊?既然你找了我們,不管做不做,你都得給錢啊!”
“就是,我們推了別的事,特意來給你做事,你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打算罷手。”
錢墨也不想得罪這些人。
只能憋屈的付了酬金,卻沒敢讓眾人繼續(xù)動手。
他想回去問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明明先前還讓自己處理李清鳶,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等他回到錢家老宅時。
還沒進(jìn)入主屋,就被保鏢們攔在了外面。
這讓錢墨勃然大怒,在外憋了滿肚子的火,總算找到了發(fā)泄的地方:“你們幾個狗東西,還不趕緊給我讓開,我要去見我父親,你們居然敢攔我,你們瞎了不成?”
保鏢們對他的責(zé)罵話語充耳不聞,淡淡的回應(yīng)道:“近來,老爺子的身體不好,不便見客,大爺你還是請回吧!”
錢墨想硬闖,保鏢輕松捏住他的手腕,用力的甩了回去。
錢墨死死瞪著幾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們,你們?”
錢家老宅的人,盡是老爺子精挑細(xì)選的。
老爺子不會允許手下這樣對自己。
興許是聽到外面的吵鬧聲,錢老拄著拐杖,緩緩?fù)崎_房門。
在看到錢墨時,眼底滿是失望:“你還回來做什么?還沒看清眼下的局勢嗎?
你弟弟的本事,比你想象的要高明,你兒子也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你老了,你爹我也老了!”
縱然他曾叱咤深城商圈,不知擊敗多少強敵,幾度在絕境逢生,才把錢家?guī)У缴探珥敹恕?
但世界的本質(zhì),貫來如此。
長江后浪推前浪。
英雄終究有遲暮的一天,錢老的年紀(jì)大了。
腦子比不上年輕時,心氣更是大不如前。
否則也不會在不知不覺間,就徹徹底底被人架空。
公司大權(quán)被人架空,老宅的人手也被收買。
錢墨只覺腦中轟鳴不止,早已聽不清外錢老在說些什么,喃喃自語的道:“怎么會呢?他們居然敢對你下手?”
在他看來,錢老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錢墨的年紀(jì)比錢景之,要大上近二十歲。
他當(dāng)年是親眼見過,錢老意氣風(fēng)發(fā),指點山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