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不可能一下答應(yīng)去醫(yī)院的。
但葉輕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于是在一個鄉(xiāng)下藥店買了退燒藥后,葉輕一手舉著水一手捧著藥,趁著沒人注意,把藥偷偷藏進口袋里。
她喂宋云冬喝了幾口水,感覺到對方滾燙的溫度,掐著虎口硬是把人弄醒。
“多喝點,待會全吐出來。”
宋云冬燒得意識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只隱隱約約聽見這么一句,認出是葉輕的聲音后,條件反射性地張嘴開始灌水。
身體猶如火燒一般難受,不消折騰多久,大量的水在胃里晃蕩就讓他承受不住。
“哇嘔~”
他一大口水吐在了隔壁老七的褲子上。
接著不管不顧跟開閘的水龍頭似地,把能吐的地方都吐了個遍。
“我靠,什么情況啊,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好脾氣的老七也毛了,可罵完再看宋云冬半死不活的樣,也知道是藥不起作用。
“要不干脆找個荒郊野嶺把人丟了得了,搞得臭氣熏天的,別死在車里,晦氣。”老四嘟嘟囔囔很是不滿,沒半點自已是罪魁禍首的自覺。
老七皺眉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花雨彤去了電話。
“病得那么嚴重啊……呵呵,那正好,隨便找個地方丟了,自生自滅去吧,一家子都是短命鬼。行了,我拍戲去了?!?
花雨彤嬌柔的笑聲傳過來,帶著對人命的輕賤,語氣輕佻囑咐完就掛了。
人是大小姐吩咐的。
老七現(xiàn)在請示過,很快就找了塊沒什么人煙的山腳,把人隨意推下去。
他們是邊境的亡命之徒,正經(jīng)戶口都沒一個,自然不用費心思埋尸體,等人爛完了警方再追查,他們早出國逍遙快活去了。
所以葉輕敢冒險讓宋云冬詐死,并且在車子即將開動時,要求下去見他最后一面。
“云冬哥哥,對不起。”
她蹲在男孩面前,假裝抹眼淚,另一只手把藥片塞進他嘴里。
對于這場無妄之災(zāi),她始終心懷歉意。
車子重新啟動時,她透過后視鏡,注視著地上孤零零躺著的影子,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秦楚楓就在附近,宋云冬應(yīng)該沒事了。
減掉一個累贅后,車子又上了高速,這次直奔火車站。
慶市。
這里地貌特殊,交通復(fù)雜,同時還是全國鐵路的樞紐,因此也滋生了許多犯罪。
很多蛇頭喜歡在這里進行交易。
通緝犯也時常在這里鉆漏洞逃之夭夭。
上次專案組的調(diào)查線路就是在這里受阻,最后無疾而終的。
這次有了葉輕當人形導(dǎo)航,專案組終于確定了他們的逃跑路線,收買的站臺人員,以及車廂順序。
葉輕跟安荷被帶到座位時,上下三層的硬臥都有人了。
“臥槽,老錢那癟犢子還加人呢,這都要塞爆了。”
中間被分了半個位置的中年大叔罵罵咧咧坐起來,掃見老七還帶著兩個小孩,神情一下變得輕蔑起來,又把臭腳丫子架了回去。
“這兒沒地了,找別人去?!?
說著直接躺下,后腰的槍就大喇喇敞著。
老七盯著那把槍看了會兒,選擇坐到下鋪,讓葉輕跟安荷坐過道的凳子上。
葉輕只需要掃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那名大叔跟其他上鋪三人是一伙的,走的貨應(yīng)該是毒。
下鋪左邊是一個小偷,右邊是一個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