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邊境的,做看,看路的,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就生活在買酒的那個村子里。
她就是一個騙子!”
安荷尖銳的嗓音像連珠炮一樣,生怕說慢一步自已就會被送出去。
寬敞的蒙古包內(nèi)寂靜了一瞬。
老七三人驚愕地看著她,又緩緩將目光移向葉輕。
看路仔?
他們抓到同行了?
不能吧。
桌邊還穩(wěn)穩(wěn)坐著的老大神色晦暗不明,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在葉輕身上來回打量,“她說的,是真的?”
葉輕也坐著沒動,手里筷子頓了頓,又繼續(xù)若無其事涮起了羊肉,“嗯?!?
老大怕吃慢就被光盤,也跟著動筷子,“那怎么跑城里去了,聽說你混得還不錯?!?
葉輕順走他的一碟醬料,“我冒充了富豪的女兒?!?
“哦,是不是幾個月前被火燒死的那幫人綁過來的,膽子夠肥,一口氣幾十個富二代?!?
“嗯,中途死了一個,我頂上的?!?
“哈哈好主意,這小腦袋瓜挺好使的。”
兩人邊說邊吃,最后都干撐了。
安荷杵在一邊,看著兩人挺著肚子一塊癱在椅子上的和諧場面,一時間目瞪口呆,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
為什么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
從村子里無意間打聽到消息后,她一直揣著這個巨大的秘密就想做殺手锏,在關(guān)鍵時刻用出來。
可是……
“你們……葉輕她是……騙子?!彼舸糁貜?fù)著這一句,然后就對上了男人陰鷙的目光。
那束目光有如實質(zhì),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瞧你這樣,一路過來沒吃苦吧?”
安荷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我這些手下,都是做大人買賣的,很少碰小孩子,所以粗手粗腳的也不懂照顧。”男人點了點老七三人,一邊剔著牙,“不說這一路的顛簸,就是那趟火車,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健全走下來,你卻沒事。
這答案,只有一個。是你的小同伴在保護你,就像剛剛落座,她故意把最遠(yuǎn)的位置讓給你。
可惜了,你是個反骨仔,白救你了?!?
安荷不知道這些事,聽起來只覺得迷茫。
救她?
不就是癮君子那次嗎?
其余時間里,葉輕壓根沒搭理過她,在火車上如魚得水時也只是偶爾給她一兩塊面包,自已卻享用那么多好吃的。
這算救助嗎?
“不,她沒有。她一直看不慣我,嫉妒我,巴不得我死,我們才不是同伴!”安荷瘋狂搖頭,否認(rèn)她們的關(guān)系,也不想被降低印象分。
然而男人何其老練,嗤笑著搖搖頭,扭頭對葉輕道:“像這種人,你費那心思救她做什么。
算了,弄出去吧,別在我面前礙眼?!?
他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一個大漢進來,單手把安荷拖出去。
“??!不要,不要賣掉我!我聽話,什么都能干,求求你不要……”
安荷大聲高昂的哭喊回蕩在整個帳篷內(nèi),吵得人耳膜疼。
老大掏掏耳朵,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既然你這么想留下,那就去陪斗狗場玩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斗狗場。
葉輕微不可察地皺起眉,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慌亂中的安荷來不及思考,只是胡亂點頭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