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游輪。
她動了動手腕,卻見手銬扣得很緊,腳上也有長長的腳鐐扣著,長長的鎖鏈拖在地上,看得起特別的陰沉,她微笑地掃過房間,這還算是不錯的一間房,布置得非常的豪華,舒適,她暗忖著,路易斯若把她扣在床沿也許她還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她面容蒼白,呼吸似有點困難,不停地喘息,卻是冷冷地笑了聲,她抬手,重重地敲了一下船板,如她所料,沒一會兒,艙門就開了,一道修長人影出現(xiàn)在艙門前,邁步而入。
金發(fā),黑眸,身材挺拔,渾身上下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戾氣,陰狠得仿佛要摧毀整個世界,這樣的氣息是個人都會覺得害怕。
程安雅卻笑了起來,她顯得很淡定,一貫的微笑,眸光掠過他,道:“路易斯,你不是在哥倫比亞想殺了墨家兄弟么,怎么跑到a市來了?你明知道,你逃不了,何必犯傻來送死呢?”
路易斯眸色陰鷙,一段時日不見,他顯得消瘦很多,這么多天一直在哥倫比亞和墨家兄弟玩生死,根本就沒有時間顧及其他,自然清減。沒有彩瞳的遮掩,這一雙漆黑的眸顯得如魔鬼般,分外的可怖,一絲一毫也沒有過去的自信和悠然。
他已是喪家之犬,被逼得狗急跳墻,再怎么樣驚才絕艷的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都會變的歇斯底里,瘋狂不已,路易斯自然也不例外。
她能想象得出這一陣子他的日子過得有多么的狼狽,一想起來,唇角總不免會溢出一點點快意的笑。
他眸色微深,殘狠可怖,一點點逼近程安雅,修長的指扣住她的脖子,用力,她頓覺呼吸困難,本就喘息得有點難受,這么一來,鼻尖下的空氣更稀薄。她的臉益發(fā)蒼白,透出一種透明的死寂來,臉上卻是笑靨如花,毫無畏懼,仿佛在說,路易斯,你逃不了。
“安雅,你覺得你還有可能逃出這里嗎?”他手上力度突然加大,一字一頓冷聲說道,“我得不到的,我就毀了,我要死,也要拉著你和葉三陪葬!”
男子聲音沈冷,透出一股恨,“若不是你們,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你們得陪著我一起死!”
她唇角的笑由冷轉(zhuǎn)為譏諷,容色美麗卻蒼白,更透出一股強硬,“路易斯,你失敗了,你別把責(zé)任往別人身上推,當(dāng)初,究竟是誰自信滿滿地來a市,又是誰把我擄走,又是誰異想天開要得到阿?。柯芬姿?,你是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如果你當(dāng)初不來a市,沒有參加這一場戰(zhàn)爭,薇薇和寧寧就不會查到你是葉雨坤的真相,阿琛即便是討厭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你。若不是你綁了我,阿琛也不會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若不發(fā)生后面的事,那么黑手黨也還是你的,不會落入墨家兄弟手中。路易斯,自作孽,不可活,你現(xiàn)在又來抱怨什么?無非是你輸了,輸?shù)酶筛蓛魞?,連黑手黨你也輸了,你以為你在算計別人,卻不知道墨家兄弟一直在算計你。路易斯,怪就怪在你執(zhí)念太深,野心太大,正好被人利用,你才慘敗。其實你最應(yīng)該殺的是墨家兄弟,若不是他們,也許黑手黨真的能和第一恐怖組織決一高下,說不定你真的能稱霸世界,不至于如今這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程安雅,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放過你?”路易斯笑得陰狠,她說的,他何嘗不懂,和如今,到底是誰的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重要是,他想他們死!
他的性子就是這般,得不到的,他就毀滅了,拉著他們下九泉陪葬,這生意也不算虧本。越想葉三少,心中越恨,越恨,他就眼前的她就越殘忍。
她面容清麗無雙,即便是濃妝也掩不去那股清純和明媚,特別是胸前的rosetear,光彩奪目,襯得她容顏如花,世上無雙。
葉三為何如此愛她,他了解,因為他也看上這個女人,可不行,他還得死,他更恨她搶了葉三少所有的注目,所有的愛。
從小到大,他唯一執(zhí)念的人,就是葉琛,絕不放過,他若要死,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執(zhí)念太深,已然成魔。
“只要我手再用力,你就回天無力?!彼幒莸卣f道,極度地想要扭斷她的脖子,這么漂亮的脖子,扭斷了多可惜。
“你可以試一試?!彼淅涞匦?,一點畏懼都沒有。
他不禁挑眉,眸色益發(fā)陰狠,“安雅,我記得,你很怕我。”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緩緩地滑動著,突然放開擒制她的手,眸色深沉。
“怎么?這一次膽子變大了,不怕了?若我得到在資料沒有錯,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是嗎?”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她卻忍不住一顫,眸色染上驚慌。
路易斯非??煲?,欣賞著她慘白的容顏,她努力揚起笑靨,“我不怕你,路易斯,你那病毒都沒有讓我們死,這一次又怎么可能會死?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殺不了我們,我又何必怕你,更別說,阿琛如今又不在這里,我怕什么?”
“殺不了你們?”路易斯古怪地笑了兩聲,“我現(xiàn)在一動手,就可以殺了你,一尸兩命?!?
“那你怎么不動手?”她冷然地笑,甚至有點挑釁。
路易斯狠狠地掐住她的咽喉,“我要當(dāng)著他的面殺了你們母子,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亡,我是死定了,你也逃不過,認命吧,程安雅,認識葉琛,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她冷哼,當(dāng)他是放屁,路易斯放開他的手,狠狠地把她摔在地板上,眸色深沉如夜,“等船到了公海,好戲就來了,安雅,你等著看好戲吧?!?
他轉(zhuǎn)身欲走,她卻叫住他,“路易斯,你別后悔!”
“哼!絕不后悔!”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來a市的?我兒子的技術(shù)天衣無縫,他不可能差不到你的下落?!彼渎晢柕?,“你在哥倫比亞已被墨家兄弟追殺得走投無路,手下幾乎都陣亡了,我想不通,你到底怎么來a市?”
“你好像對情勢更敏銳了,安雅,我記得以前你根本就看不懂這些?!甭芬姿固裘?,冷冷地看著地上一身白紗的女子,眸有譏誚。
她笑容更冷,“我被迫跟了你們這么久,難道這點情勢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