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夜談,一直到很晚,十一精神受不住睡了過去,墨曄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抱著她回房休息,看著十一恬靜的睡容。墨曄心中一陣排山倒海的痛,她如今還能睡得這么好,唇角甚至有一絲笑容,等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就再無笑容,夜不能寐了?
他又一次,作繭自縛。
一夜無眠,看著她的睡容,一直到天亮,十一醒來發(fā)現(xiàn)他睡在身邊,嚇一跳,差點沒潛意識反應踢他下床,轉而看見他淡淡的倦容,心中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他干什么了,一夜沒睡。
“你睡得真好?!蹦珪闲Φ溃滩蛔∶哪?,柔軟又溫熱,觸手很舒服,十一微笑,“你怎么沒回房睡?”
“太晚了,懶?!蹦珪闲Φ?。
兩人躺在聊了一小會兒,墨曄抱著十一沉沉地睡著了,十一看著他平靜的睡顏,笑了笑,也縮在他懷里繼續(xù)睡,她越來越縱容他了,竟然爬上她的床都不覺得驚訝。
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好久才醒來,抬頭看桌上的鐘,已過中午,肚子有些餓了。墨曄還睡得很沉,被窩里太暖和了,她懶得起床,又睡不著了,轉頭看墨曄沉靜的笑容。
這張臉看著也沒多久,怎么就……
她苦笑自己的在乎,轉念想到很早以前的懷疑,想看看他的胸口,她一直不敢去想安東尼和墨曄到底有什么關系,總是默默地忽略了一種可能。
因為性子南轅北轍,差得太遠,又因為……不想破壞這段日子的溫馨,她也沒機會去證實,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何不……
十一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緊張得手都顫抖,墨曄昨晚沒換了衣服睡,白色的羊毛衫,還算寬松,十一確定他已熟睡了,緩緩地把他的衣服往上拉。
心跳得太快,她忍不住吞咽了咽口水,毛衣剛拉上去一點點,差一點就到胸膛了,手突然被抓住了,十一心頭一震,頓時有種做壞事被抓住的感覺,震驚地看著他的眼睛。
墨曄雙眸含著笑意,似笑非笑地睨著十一,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墨曄輕笑道,“小七,你在挑、逗我嗎?”
十一心里慌亂,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怎么可能。
“那我的小七脫我衣服做什么?”墨曄眸中笑意更深了。
“我哪有脫你衣服?!笔荒樕?,額……好像是在脫他的衣服,可是,她絕對對他沒有什么非分之想,靠,原本很嚴肅的一件事情怎么她越來越……帶顏色了。
這該死的安東尼。
瞪了他一眼,十一受不住他戲謔的眼神,掀開被子要跑,被墨曄攔住腰,一手往柔軟的床上扣住,翻身壓住她嬌小的身子,墨曄笑得很欠扁,“小七,你想看我的身材,告訴我一聲就好,我自己會脫給你看,我知道你臉皮薄,淡當然,你想脫你的衣服做點什么,我也很樂意奉陪,畢竟……”
“你給我閉嘴!”十一越聽越不像話,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xù)說這些讓她臉紅的話,墨曄逮著機會,親了親她的手心,溫熱的舌尖很曖昧地舔吻著她,十一如被火燙似的,飛快地縮回手,簡直悔青了腸子,為毛要去掀開他的衣服啊……
“你真可愛?!蹦珪陷p笑,俯首攫住她的唇舌,狠狠地吻。
十一惱得捶他的肩膀,好一會兒才把這大個子踢下自己的身子,面紅耳赤地下命令,“做飯去,我餓了?!?
再和他在床上胡鬧,不是她被吃了,就是她會充血而死,早點趕走他才是。
墨曄笑了笑,有模有樣地作揖,戲謔道,“是,夫人!”
十一臉上又是一熱,縮回被窩中,繼續(xù)小鳥依人地縮著,當她的縮頭烏龜。
這一天,很平靜溫馨地過去了。
第二天,庫爾先生和庫爾太太說下午回家,墨曄和十一早就約定好了去捕魚,兩人拿了工具便一起出門,今天的風雪停了,陽光帶著暖暖的味道,雖然空氣還是很冷,卻比前幾日好得太大了。
他們兩和普通的小情人一般,一路打鬧到了冰河,墨曄負責敲冰,十一讓他起身,直接用手劈下卻被墨曄拉住,“你干什么?”
十一愣了一下,對哦,她怎么忘記了,自己這一身詭異的力量別人看見了怎么想?這樣的冰面上,是見過有人直接用手劈開的?
她這一劈下肯定一下子就開了,安東尼會不會把她看成怪物?
“你請。”十一笑瞇瞇地擺了一個請的姿態(tài),讓墨曄用工具敲,墨曄瞅著她,讓她退到一邊去,開始敲冰,沒一會兒就敲開一小塊。
十一這才湊過來,兩人在蹲在雪地中聊了一小會兒天才看見魚兒聚過來。先是一些很小的魚,墨曄想去抓,十一讓他再等等。
捕魚經驗他不如十一,所以很聽話,一陣狂風吹過,墨曄幫她整理了一下圍巾。
漸漸的,一些大魚聚過來了,十一示意他可以抓了,墨曄挽起袖子,戴了手罩,立刻伸手去抓,戴了手罩,手指不太靈活。抓得沒有上次那么順利,花費的時間也久了些。
不過,兩人還是抓了十幾條魚,十一把幾條略小的放了回去,兩人收了戰(zhàn)利品便往回走。
“以后放你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生活估計也能求生了。”十一笑道,她記得當初他說過自己并不會抓魚,才一兩次就很利索了。
實在難得。
“我可不要一個人在冰天雪地里,起碼也要抱著我的小七?!蹦珪闲Φ?,一手拎著魚簍工具,一手摟著十一,心滿意足。
這樣的日子平淡又幸福,其實他很喜歡。
“臭美,我才不和你一起挨凍?!笔恍χ鴴昝撍芭荛_幾步,墨曄在后面笑著追趕,一路打鬧回家。
不遠處,青年們又在滑雪歡呼,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一道身影佇立在寒風中,眸光怨毒地看著他們……
墨曄……墨曄……
你竟然……
孟蓮瑩握緊了手,她穿得不多,好似不畏風雪,長發(fā)也沒挽起,散在肩膀后,臉色蒼白,眼光卻透出一種猙獰的瘋狂。
昨日零告訴她,十一的確來了俄羅斯,也的確在山上,她一入境,他就受到消息,因為這一次他篤定孟蓮瑩會打聽她的消息,所以先一步收集了十一的資料。
孟蓮瑩怎么也沒想到,上山會看見他們嬉鬧,親密如情侶的畫面。以十一的傲氣,發(fā)生過那樣的事,她怎么可能原諒墨曄。怎么可能會回頭,和墨曄重歸于好。
他們兩人都帶著面具,似乎她并不知情,若是知道,她肯定不會和墨曄如此相處……竟然笑得那么的快樂。
孟蓮瑩的手捏得幾乎要碎了關節(jié),她怎么可以……
而墨曄也笑得那么開心,她和他在一起五年,連看見他笑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更別說這樣的大笑,這樣縱容和寵溺的眼光。
好似被他看著的女孩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所有,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這些她從未見過的柔情,讓她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