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什么呢?
有什么證明那“老神仙”在說謊?
只要被反咬一口,說不定就是想要破壞大梁國運(yùn)的帽子。
百官震驚莫名,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又看向一身紅袍的葉昆。
難怪皇后要如此大費(fèi)周章……目的在此?
葉昆臉上的笑容一點(diǎn)點(diǎn)收斂,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南宮溟的偽裝:“呵,好一個‘舍身衛(wèi)道’,好大的帽子!要我廢掉武功?”
說著,他嘴角一揚(yáng),抬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不得好死的老王八……”
跟別人掐訣念咒不同,葉昆每個字都吐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要他自廢武功的南宮溟。
這時,后黨之中,有過半的官員紛紛出列。
“請駙馬爺以社稷為重!”
“駙馬爺宅心仁厚,此舉必定流芳百世?!?
“以一人之力挽救蒼生,實(shí)乃吾輩效仿之楷模。”
突然間,葉昆用手一一指向剛才三人,“你說社稷為重是吧?你說流芳百世是吧?你說楷模是吧?本駙馬剛才神游太虛,老天爺跟我說,你現(xiàn)在把你們老娘和媳婦都送去憐香院,免費(fèi)招待南來北往的客人,必定感動上蒼,大梁國運(yùn)能多延續(xù)五百年?!?
此甫出,還沒來得及開口的那些官員趕忙閉嘴。
那三名剛才說話的后黨官員氣得直蹦。
“葉昆!你居然辱我老母!”
“駙馬此有失體統(tǒng)!我等家里女眷如何能去做那種下賤之事?”
“如此出不遜,口無遮攔,你不配做駙馬。”
葉昆雙手一攤,然后抬手指著南宮溟,“憑啥他放個屁你們就說是香的?說讓我自廢武功,你們就跟著蹦出來?我說讓你們把老母和媳婦送去免費(fèi)招待客人,那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他倒背雙手,走在群臣之中。
“設(shè)想一下,你們奔波勞累了一整天,有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愿意為你們洗去一身的疲憊,而且還不求回報,只是想用真心為社會做貢獻(xiàn)。你們會說那些女人下賤嗎?”
他拍了拍早就想要幫著葉昆說話的大理寺卿柳明寺。
“你說呢?柳大人。”
柳明寺胸脯一挺,抱拳道:“下官認(rèn)為此等奇女子,絕對不能用下賤來形容?!?
他指了指剛才三人,“三位大人,駙馬感悟天道,讓你們替大梁延續(xù)三百年國運(yùn),而且還是給你們家里的女人機(jī)會去做對社會有貢獻(xiàn)的奇女子,你們有什么可叫囂的?”
“呸!柳明寺!你怎么不讓自己家的女人去做貢獻(xiàn)?”
距離柳明寺最近的那名后黨官員跳著腳,咆哮道。
柳明寺聳肩攤了攤手,“我倒是想要這種機(jī)會,但上天不眷顧,我也沒辦法。還有,你們?nèi)绱讼嘈拍莻€狗屁上人,難道是被他花銀子收買了?”
話音剛落,南宮溟卻面容平和地起身壓了壓手。
“各位大人不要在此喧嘩。既然有人不相信,那么本座就讓大家開開眼?!?
南宮溟袍袖微拂,一派悲天憫人之態(tài)。
他信飄身至城頭的香鼎前,鼎內(nèi)三柱新燃的高香煙氣筆直向上。
“諸位請看,此時晴空萬里,但煞氣所感,已令天象暗蘊(yùn)兇機(jī)?!?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貧道且替駙馬分承一二天怒,化煞為祥!”
說罷,他左手掐訣,右手食指向著那鼎中裊裊升起的香煙凌空虛劃。
令人驚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原本筆直向上的三道煙柱,竟隨著他手指的劃動而扭曲、匯聚,頃刻間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團(tuán)翻滾不定的灰色煙球,滴溜溜旋轉(zhuǎn)著,隱隱有風(fēng)雷之聲從中傳出!
“呼——”
“真是仙家手段!”
“快看,那煙變成烏云了!”
數(shù)萬官民嘩然,無數(shù)道目光帶著敬畏看向空中那違背常理的煙球。不少官員更是連連點(diǎn)頭,暗道這“老神仙”果然名不虛傳。
南宮慧恰到好處地發(fā)出一聲驚呼,隨即轉(zhuǎn)為感動:“上人為國為民,不惜以身犯險引煞入體,真乃大慈大悲!小昆,看見了嗎?上人這是在替你承擔(dān)業(yè)障!你……還有沒有什么說的?”
南宮溟手指微微一抖,那懸浮的煙球驟然膨大,顏色更深沉,似有電光在其中閃爍,看上去險惡無比,引得人群一陣騷動后退。
他朗聲道:“諸位莫驚!此乃匯聚之煞氣!待老朽稍加施為……”他另一只手從袖中掏出一張早已備好的黃色符紙,口中念念有詞,作勢便要向那煙球貼去,顯然是想將“煞氣”封住,完成這場震撼的“化煞”表演。
“等等!”一聲懶洋洋的嗤笑陡然響起,如同冷水澆入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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