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惑微微轉(zhuǎn)移視線,楚塵右手邊,是一個有山羊胡的老頭。
用陰陽眼去,這人身上血煞沖天,隱隱還有一股邪氣。
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下蠱之人,楚塵頂多是個持有母蠱的傀儡。
許惑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警惕。
此時,主持人已經(jīng)上臺,念著喜慶的歡迎詞。
賓客中有了輕微的騷動。
有人忍不住問:“池二爺怎么還不出來?”
“是啊,準(zhǔn)新娘都到場了?!?
有賓客壓低的聲音:“聽說是池二爺病情嚴(yán)重了,不過這樣的場合應(yīng)該會出來吧?!?
“唉,少年英才,實在可惜?!?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許琪灌了一杯水,惡狠狠的想,最好死了算了!
池家大姐找到池母:“青野怎么還不下來?”
“就算不樂意這樁婚事也不能這么鬧啊?!?
池母和這個大姑姐本來就不對付,敷衍的點點頭。
“我現(xiàn)在找人去催一催?!?
說著,立刻就有人準(zhǔn)備上樓。
池春菡也起身:“我也跟著過去看一看?!?
池母擔(dān)心她破壞計劃,有心想阻攔,還沒說什么,池春菡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
宋母端著杯酒如坐針氈。
她一直在等許惑出現(xiàn),眼看著人來了,卻沒有上前的機會。
心里只能干著急。
不多時,宋母不經(jīng)意的往旁邊一瞥,剛好看見宋鶴帶著姜悅回來,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宋母放下酒杯,向周圍的貴婦告了聲罪,從人群中走出。
宋母簡直是氣昏了頭。
“宋鶴,這是什么場合,你帶她來?”
姜悅淚眼盈盈:“宋伯母。”
宋母眉頭皺的更緊,還丑。
這是給臉上打玻尿酸了?
宋鶴卻沒像往常那樣護(hù)著她,反而解釋了一句:“她自己來的。”
聽到這句話,姜悅心猛的沉了一劫。
宋哥哥到底還是懷疑她了。
宋母神情舒緩了些:“看好她,別讓她干出什么蠢事,真是糟心。”
又等了一會兒,宋母始終沒有抓到許惑落單的時候。
于是,只能硬著頭找上池母。
兩人聊了一陣,宋母驟然發(fā)難:
“池太太,阿惑從小就沒了母親,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就相當(dāng)于我半個女兒?!?
“阿惑要嫁人,我被蒙在鼓里,直到收到許家的請柬這才知道,你說這奇不奇怪?”
這話說的七拐八折,意思就是暗指你們池家也不干人事,罔顧小女孩的意愿達(dá)成婚事。
聽了這話,池母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些佩服宋母。
她知道許惑與宋太太的關(guān)系。
許家主動賣女兒,宋家這個當(dāng)伯母的卻能為許惑來說話,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因此,池母說話語氣也柔和了些:“我聽阿惑提起過宋太太,今日總算見面了?!?
“這婚事,兩家晚輩也都是同意的,可能阿惑害羞沒和你提。”
這就是純粹睜眼說瞎話了,宋母也不再賣關(guān)子:
“許惑不能嫁到池家,她的婚事不是許家能做主的。”
池母擰眉。
又聽宋母道:“你知道她……”
“啊——”
宋母的聲音被樓上刺耳的尖叫聲打斷。
池母精神一振,來了來了,表演要開始了。
女仆神色驚恐的跑了下來。
“太太,您快上去看看??!二少爺出事兒了。”
池春菡跌跌撞撞的緊隨其后。一見池母,哭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二嫂,我哥……我哥他……”
賓客嘩然。
出什么事了?
在場的老狐貍面面相覷,能讓人哭成這樣,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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