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陽春只好看向謝承澤,謝承澤雙眸頓時蓄滿笑意,配合道,“走!”
馬車啟程,很快,便聽到身后有個老爺子聲音洪亮,當街叫罵起來,大抵是些“敢走就別回來了”“混賬東西”“小心死外邊”什么的話語。
顧英抹了把熱汗,解釋道,“對不住了卞大哥,讓你等這么久,臭老爹太古板了,以為你們是來上門打牙祭的,所以不敢接待你們?!?
“你的書信我收到了,我也想去岷江那邊看看!”他拍拍腰間的短刀,颯爽道,“你到底是個書生,去那地方很危險,我有武藝可以保護你、”
他頓了頓,又快速補充道,“……你們!”
卞陽春有些不贊同,“我們?nèi)ヒ嬷?,是為了那益州考題,小英你武藝高強,考取個武狀元絕對沒問題,大可不必去那里遭罪?!?
“哎呀,閑著也是閑著!”見卞陽春還是一臉不贊同,顧英轉(zhuǎn)了轉(zhuǎn)明亮的狗狗眼,轉(zhuǎn)而道,“再說了,不是說這次會有朝廷命官來益州嗎?我到時候過去露兩手,說不定還能被那些官人相中,到時候去了京城一路青云直上,我就能罩著你了!”
紀頌華這時忍不住插嘴道,“那還要多仰仗顧兄了。”
顧英似是才注意到其他人,瞥了眼紀頌華,轉(zhuǎn)回頭問,“卞大哥,這誰???”
“他叫紀頌華,是我們鄉(xiāng)里的學子?!北尻柎阂灰唤榻B道,待介紹到謝承澤時,顧英頓時瞪大了雙眸,眼睛都看直了,“我去,兄弟,你長得也太太太太俊了吧!”
謝承澤回捧道,“顧兄長得也非非非非常英氣。”
一旁的謝子渺默默數(shù)了數(shù),三個非,代表反意,二哥這肯定是在說對方一點兒不非常英氣。
“我確實也是英氣非常?!鳖櫽⒆詰俚孛嗣槪S即又很快跳走了話題,“話說咱們今晚上住哪兒?我爹說以后饑荒會越來越嚴重,咱們可得提前囤點米,不然去了那邊沒飯吃,可就熬不到來年春闈了!”
“不好說,若是車行在路上,便只能就地而眠,若是趕巧在縣城里,或許可以找個客棧暫住?!?
“沒問題,我跟著卞大哥!”顧英颯爽道,摟著卞陽春的手臂十分要好,“你可不能不管我。”
卞陽春不由垂眉笑了笑,“自然。”
眾人繼續(xù)前進,直至兩日后,眾人趕至岷江中游的江都縣,發(fā)現(xiàn)城門口外多了不少官兵把守。
這超出了一個普通縣城的把守人數(shù),如今江都縣受災最嚴重,更多是百姓逃荒出城,很少會有人反其道而行。
派人去問后才得知,益州知府得知學子們前來觀摩江堤重建,特意安排了供以居住的客棧,凡是學子前來,均可交少量銀錢便可租住。
“沒想到益州知府竟如此辦實事,為我們這些聞訊前來的學子們準備了住宿?!北尻柎后@喜道,“這才是當官的表率啊!”
沈淵蹙了蹙眉,瞥了眼謝承澤。
謝承澤一臉單純之相,跟著夸贊道,“是??!這位知府真是好官!”
沈淵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他大概猜出,謝承澤在打什么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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