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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歡而散。
謝承澤坐在紅木椅上揮著金絲扇,即便姿容國色香艷,也難掩那雙丹鳳眼底瀉出的冷意與戾氣。
這些難民逃來江都縣,在謝承澤的計劃之中,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或者說,他們來得比謝承澤計劃的要早太多。
相較于謝承澤的冷靜,一旁的梁萬達(dá)已經(jīng)快要哭了,拍著大腿哀嚎道:“二殿下,這可怎么辦?。〗f的難民……要是一擁而上怕是能把城墻都拆了!”
梁萬達(dá)現(xiàn)在跟謝承澤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此時想要逃城避難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只能指望謝承澤再次出謀劃策。
“梁知府莫要心急。”謝承澤被他吵得頭疼,決定讓他先閉嘴,“本殿已有辦法,你速速派人集結(jié)附近所有縣城的衙役來江都縣集合,讓他們帶上武器,越多越好?!?
“殿下是打算強行攔路?”梁萬達(dá)抹干眼淚,斟酌試探道。
謝承澤高深莫測一笑,“你去辦便是?!?
梁萬達(dá)連忙領(lǐng)命,待他離開,謝承澤才猛然站起,在房間之中焦躁不安地徘徊起來。
“偏偏是這個時候,偏偏是這個時候!”
在下益州的路上,他將贓款兌換成銀票之時,便暗暗放出了消息,說益州此地水災(zāi)缺糧,若能將糧食運至益州,趁機抬高糧價賣出,必定能暴賺不少錢。
商人消息流通,又心思敏銳,只要有一人大肆購買糧食便會察覺出異樣,繼而前仆后繼趕往益州賣糧。
后他又讓無跡前往益州附近各州散播消息,說梁知府愿意高價收糧,有無跡順手“牽”來的府衙憑證,總會有膽色大的商人們愿意沒有定金也要搬運糧食賣給益州。
甚至那些被貪污的賑濟(jì)糧,也會趁機潛入其中,偽裝成商糧進(jìn)入益州。
在謝承澤的計劃中,只要等益州第二次洪水散去,各地商戶便會帶著大規(guī)模的糧車到達(dá)益州,屆時益州糧食充盈過剩,市場供大于求,虛高的糧價就會被迫下壓,只要糧價恢復(fù)如常,那么饑荒問題就可以獲得充分的解決。
繼而,吃飽肚子的人力便可以投入到復(fù)雜宏大的江堤重建之中。
他這棋局下得好好的,偏偏這時對方破罐子破摔,不要臉地將棋罐里的黑子盡數(shù)砸在了他的棋盤上,攪亂了他的布局,讓他全盤盡毀!
一旦這些糧車來時湊巧碰上了城外饑餓的難民,謝承澤簡直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
“怎么辦?該怎么辦?”
謝承澤收起折扇,不停地敲著腦門,在地上走來走去,剛剛所謂說的心中早已有了計策,不過是安撫梁知府的謊,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三萬難民啊……
江都縣……能容得下來嗎?
想到什么,謝承澤突然停下腳步,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要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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