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敲窗,宗利靜靜述說著。
“我們得到總部的命令,就立刻搭乘專機趕到云瀾市,配合警方的追查?!?
“我們有些手段,一路追蹤犯罪嫌疑人到了古城,然后失去了他的蹤跡。”
宗利看著秦瓔。
檔案里他看過秦瓔的照片,那種卡頭證件照也能看出是個漂亮的人。
實際看見才發(fā)現(xiàn),真人很不上相,那照片沒有本人一半好看。
但……本人氣質(zhì)更銳利,審視感讓人有點不舒服。
在凳子上變換了一個姿勢,他才繼續(xù)道:“李處長送回總局的那枚懷夢草種子,是近六十年來最有活性的一顆?!?
“你知道懷夢草都有感應,”
“攜帶懷夢草的……”
宗利微妙停頓了一下:“攜帶懷夢草的犯罪嫌疑人,極有可能盯上你這位優(yōu)秀的宿體。”
秦瓔坐在餐桌旁,狀似困倦地支著下頜靜靜聽到此才開口:“那個人到底是誰?”
宗利搖了搖頭:“抱歉,我沒有權(quán)限告訴你。”
秦瓔微微挑眉:“那,你們接下來的行動是什么?”
“別告訴我只是通知我一聲?!?
宗利道:“當然不是,接下來我和張朗會一起在暗處保護你?!?
說罷,他指了指跟他一起進來的黑風衣男。
秦瓔和尹敏敏同時望向這位仁兄。
她兩個都有素質(zhì)比較積口德,沒去調(diào)侃這怪異的名字。
自進屋就一不發(fā)的張朗卻一激靈,受驚般縮了下脖子。
模樣看著……有點不太能頂事。
宗利卻是神色一變,眉頭擰了個疙瘩:“張朗,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他手抓住張朗的肩膀,張朗過電一般把他的手甩開。
像是受驚的兔子,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張朗結(jié)巴著:“我說不上來是什么,但是很可怕。”
秦瓔面色不改,但她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她臥室床下的那副小龍骨。
吱嘎一聲響,宗利猛站起身警戒,一手探入黑風衣的中摸索。
秦瓔適時道:“其實在你們來前,我在后院察覺到些異樣?!?
“我剛剛想要打電話給老苗你們就來了?!?
宗利神色大變,對秦瓔和尹敏敏道:“你們呆在屋里,鎖好門?!?
說罷,他一把拉起張朗。
張朗人高腿長就是很瘦,兩條腿細細在褲腿里晃蕩。
秦瓔打開后院的門,指了指她覺得不對勁的院墻。
宗利拖著張朗來到墻下,利索一躍攀上墻頭,身手倒利索。
踩著墻頭走了一圈,他顯然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
用身上帶著的透明物證袋取了一點東西。
他站在細雨中,回頭看像秦瓔,臉色如同便秘。
物證袋中是鬼影藤的灰色粉末。
這些鬼東西不會被監(jiān)控拍到,因此窺視行為堪稱膽大。
宗利將物證袋丟給張朗。
張朗抖著手,將物證袋貼在鼻子前。
他雙眼緊閉鼻翼翕動,在細雨中如獵犬一般聞聞嗅嗅。
許久,他朝著宗利搖了搖頭:“氣味很亂,我找不到?!?
宗利的手不安點動了兩下,他轉(zhuǎn)頭望向秦瓔。
“他已經(jīng)來過了,來看你。”
這個文保局的通緝犯居無定所四處游蕩,他從前下手的對象都是社會邊緣人。
流浪者,癮君子或者酒瘋子,都是失蹤不會立刻引起注意的人。
等到這些人的家人發(fā)現(xiàn),他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