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神乾躬身下拜,氣度沉穩(wěn),神情相貌與皇帝楊炎都是尤為相似。
“不必多禮,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楊炎淡淡問道。
“回稟父皇,大相國寺佛衣禪會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兒臣已經(jīng)審問清楚,來龍去脈盡在這封奏折之上。”
“請父皇過目。”
奏折被曹公公接了過去,交到了楊炎手中。
楊炎仔細(xì)的看了一遍,神情從頭至尾并沒有多少變化。
“想不到,這大相國寺竟然這般肆意妄為,差點釀成一場佛門慘劇?!?
楊炎放下奏折,沉聲出。
“那玄苦妖僧既已逃走,便要下令通緝,務(wù)必要將其盡快抓獲懲治,并要讓各地有所提防,免得這妖僧再度為禍。”
楊神乾立即回應(yīng)。
“父皇所極是,兒臣已經(jīng)下令通緝這妖僧,并且將其位列于通緝榜第五位?!?
楊炎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乾兒此次做得很好,我大虞王朝允許佛道并存,可若是發(fā)生了大相國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不僅僅是對佛門的打擊,我大虞王朝的聲望也會大受影響?!?
聽到稱贊,楊神乾趕緊躬身。
“為國分憂,這都是兒臣應(yīng)該做的?!?
“賜座。”
“謝父皇?!?
楊神乾坐在了椅子上,也并未有多少拘謹(jǐn),顯得頗為放松隨意。
雖說皇帝楊炎對幾個兒子都沒有多少親近,但對于太子楊神乾,楊炎還是頗為信賴的。
也對其有更大的期望。
“乾兒,你這奏報之中似乎遺漏了一些事情,是過于匆忙所以有所遺忘嗎?”
楊炎看了楊神乾一眼,忽然說道。
此話一出,御書房內(nèi)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一旁的曹公公都是微微后退了一步。
“父皇,奏報之中并無遺漏,兒臣也不敢有所遺漏?!?
楊神乾鎮(zhèn)定說道,并且沒有回避楊炎的目光。
楊炎并未說話,只是將面前的奏報緩緩合上,然后放在了一旁。
“真正的錦斕佛衣,應(yīng)該在陸青云手中吧?你為何不寫于奏報之中?”
語平淡,卻已是帶上一抹帝王威嚴(yán)的質(zhì)問。
換做其他皇子,必然會心神驚懼,趕忙找借口來回應(yīng)。
但楊神乾卻并沒有半點慌亂之色。
“父皇,佛衣乃陸青云之物,與此次事件并無直接關(guān)系,故而兒臣認(rèn)為不用上報。”
此話一出,御書房的氣氛就更加凝重了。
楊神乾的話外之意已然明顯,他是刻意沒有上報,并且也在向皇帝楊炎傳達一種意思---陸青云是我楊神乾要保的人。
一旁的曹公公心頭暗暗凜然。
這位太子寬和仁善,但卻不失強硬與沉穩(wěn),縱然是在皇帝楊炎面前也能有如此姿態(tài)。
這倒是與楊炎年輕時候不太相似。
楊炎年輕之時尤為剛硬,甚至可以說是激進強勢,直至上位登基之后才逐漸沉穩(wěn)下來,且逐漸顯露出身為皇者的寬厚。
相比之下,這位太子如此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剛?cè)岵娘L(fēng)范。
“也罷,乾兒既然這么說了,那陸青云自然與佛衣禪會并無多大關(guān)系?!?
楊炎并未動怒,更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與楊神乾爭論什么。
“既如此,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去吧。”
楊神乾轉(zhuǎn)身離去,就在要離開御書房的時候。
楊炎平靜深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只不過那錦斕佛衣,畢竟是佛門至寶,不宜在一個少年手中保管?!?
“朕會下旨,讓那陸青云上交錦斕佛衣?!?
“不可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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