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鹿,張誠中軍營房之內(nèi),楊國柱與虎大威對張誠的提議都沒有反對,此時,投靠陳新甲自然是眾人的不二選擇。
雖然楊國柱與虎大威等人實力已不如前,但都還有千余精騎在身邊,戰(zhàn)力未失,且他們在宣鎮(zhèn)、山西鎮(zhèn)威望素隆,將來陳新甲到任,也需他二人鼎力相助。
對于張誠所提,大家自是贊同,楊國柱一臉沉思,虎大威卻說道:“前時,陳督臣領大同王樸所部往援云鎮(zhèn),不知現(xiàn)在何處!”
張誠見楊國柱只是望著自己,卻不語,便出說道:“如今,我等兵少且疲,不宜四處亂撞,自是屯兵于此地,以為休養(yǎng),
據(jù)某近日所探知,韃虜并未深入云鎮(zhèn)地界,想來陳督不日將回援畿輔,我等到時在前往拜見不遲。”
張誠看著楊國柱等三人,又繼續(xù)說道:“我等麾下,如今雖不滿五千之數(shù),卻皆是百戰(zhàn)余英,豈是關寧那些不戰(zhàn)自潰之軍所比?
方今之計,就是安心于此休養(yǎng),多派哨騎四出,一來盡力收集潰兵,二來也可探知陳督動向,我等好早日投歸陳督麾下?!?
張誠深知,此刻宣大軍潰敗,關寧軍潰散,清軍虜騎定是所向披靡,國事必然一片糜爛,在國事灰暗中,如若能出現(xiàn)一場激動人心的勝仗,力挽狂瀾,定可使得舉國矚目,清人膽顫心寒!
只是他們四人麾下兵力,加在一起都不過四千之數(shù),卻又如何能求得一場勝仗,唯有先歸入陳新甲麾下,借助陳新甲和楊嗣昌的力量,以求自保。
楊國柱此時接道:“虎帥,如今看來,唯有張誠所,方是我等正途,且在此地安心修養(yǎng),靜候陳督臣的消息吧?!?
虎大威深深地看向張誠,接道:“也唯有如此啦……”
…………
當晚,楊廷麟正在房中奮筆疾書,張誠送走楊國柱與虎大威后,便與楊廷麟開始一番長談,現(xiàn)在正是依著張誠的意思,書寫著給朝廷的奏疏。
奏疏中極力渲染著巨鹿之戰(zhàn)的慘烈,以及對清軍造成的打擊,卻將一切的責任都指向了高起潛,正是其叫盧象升堅守賈莊,卻又擁兵不救,坐視盧象升部宣大軍被奴賊擊敗。
自己又畏懼奴賊威勢,不戰(zhàn)自潰,喪師失地,自知罪責難贖,更遠遁他處,不敢現(xiàn)身。
這邊楊廷麟奮筆疾書,那邊獲鹿魏知策卻來到張誠房中,他想要加入張誠麾下,追隨殺奴,怎成想,張誠卻是不允。
“當日,若非將軍力主來援,獲鹿已不復存在,知策與父兄亦與獲鹿同亡,今知策敬慕將軍,才愿追隨將軍麾下,略盡綿力,望將軍不吝收留!”
魏知策語氣誠懇的表達著內(nèi)心的渴望。
“呵呵,知策兄這又是何必呢,你本是生員,怎可跟我過這刀頭舔血的日子,且一朝從了軍,再回頭可就難了!”
“知策敬慕將軍,才生追隨之心,何有后悔一說,方今國朝亂起之時,生員又有何用?知策愿隨將軍征戰(zhàn),為將軍臂助,絕無悔意!”
張誠卻是為難,魏知策不同于之前的其他人,他是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他是個熟讀四書的生員,自己現(xiàn)在召他入麾下,不知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