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二年,三月十六日,初春的陽光格外暖人,照在身上、臉上都暖陽陽的。
孫傳庭、陳新甲等人率軍收復(fù)遷安,可這里已是一座空城,沒有一絲的生氣。
自打張誠陣斬岳托后,多爾袞便揚報復(fù),每日都有大隊的清軍精騎在明軍各部大營外游蕩,嚇得他們都縮在營內(nèi),生怕自己被清軍逮到,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可昨日清軍不在出現(xiàn),一哨查才知,清軍已自青山口、冷口出關(guān),遷安已是一座空城,大軍便急急趕來,一探究竟。
三月十七日,明軍收復(fù)青山口關(guān)和冷口關(guān),入寇的清軍全部退出明國境內(nèi),歷時五個多月的此次清軍入寇,終于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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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日,遼東前鋒總兵,掛征遼前鋒將軍印的祖大壽領(lǐng)關(guān)寧各部軍將奔回遼東,以抵御皇太極對遼東的攻擊。
三月二十日,總督天下兵馬的保定總督孫傳庭,因清軍退卻,也已卸任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的職責,暫時駐在通州。
因閣臣楊嗣昌擔心崇禎皇帝起用孫傳庭出任兵部尚書,便設(shè)法阻止孫傳庭進京面圣。
而前時隨他作戰(zhàn)的秦兵各部軍將,則奉命領(lǐng)軍到京城東郊扎營,他們陜西入衛(wèi)的各將現(xiàn)已劃歸洪承疇統(tǒng)領(lǐng)。
平心而論,此次清軍入塞寇略,除了張誠一枝獨秀外,大家的表現(xiàn)都不咋樣,都沒什么臉面臉,但畢竟大家都奮戰(zhàn)了,夜襲奴營,斬殺岳托,殺死殺傷奴賊兩千余眾,還是大功。
雖未能阻止清軍出關(guān),卻也盡力,來日崇禎皇帝也必定會給眾人封賞。
可是,孫傳庭帶兵回師通州時,經(jīng)過三河縣,他看到劉宇亮參奏他“大負特委”,洪承疇進京陛見的邸報后。
他這火氣又上來了,連連寫奏疏給崇禎皇帝分辨,和劉宇亮撕逼,并請求陛見,最后,崇禎看見他的奏疏就煩,又有楊嗣昌的阻撓,便命他在通州待命。
這孫傳庭的腦袋里就是一根倔筋,他覺得自己沒錯,都是楊嗣昌在里面搗鬼了,他覺得皇上是被蒙蔽的,所以只要能進宮面見皇上,他便能解釋清楚一切。
這時,他又聽到關(guān)于洪承疇擬出任薊遼總督的消息,而且,朝廷之所以把秦兵都調(diào)到北京城東郊駐防,就是準備讓洪承疇帶他們?nèi)ミ|東。
孫傳庭憑著一股倔強的執(zhí)著,反復(fù)上書,陳述自己驅(qū)退清軍的功勞,更急急辯解秦兵家眷都在陜地,不宜外調(diào)遼東,否則恐生變故。
更何況,陜地流寇初平,闖逆尚未授首,應(yīng)留一支大軍,以備不測。
這期間,孫傳庭焦頭爛額,急火攻心,竟至臥床病倒在通州,他身體火燙,便血、尿血,耳朵也失聰了。
但是,孫傳庭的性格,他能老實嗎?
他繼續(xù)上疏崇禎皇帝,說自己耳朵雖然聾了,但只是暫時的,自己正在調(diào)養(yǎng),但是還能干活,請求進京陛見崇禎皇帝。
三月二十三日,崇禎皇帝傳旨,讓孫傳庭不必來京,趕緊前往保定,為朝廷好生操練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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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北京城南,良鄉(xiāng)。
宣大總督陳新甲領(lǐng)宣大各軍將齊集于此,他們大軍扎營城外,等候著盧象升的靈柩到來。
原來,因張誠陣斬清軍右翼軍統(tǒng)帥揚武大將軍奴酋岳托,并奪得岳托的尸首,這使崇禎皇帝萬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