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在元隆昌車馬行元字號院中,張誠、吳錦康、喻上猷、袁彭年、王調(diào)鼎、馬嘉植、梁羽明、魏知策等諸人邊吃邊聊著。
如今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與張誠有了一絲絲的聯(lián)系,他們都在朝中任職,公事繁忙,無法趕往北路去參加張誠的婚宴,今日便在此處歡聚,權(quán)當(dāng)是提前慶祝了。
眾人推杯換盞,現(xiàn)場氣氛好不熱鬧,他們這些人涵蓋了御史、工部、禮部、戶部、兵部、通政司各個衙門,隱然形成了一個以御史喻上猷、工部郎中吳錦康為首的小團(tuán)體。
當(dāng)然,他們背后的靠山,或者說金主,還得是張誠,他們這些人等在不久后的將來,必定要成為張誠在京師的釘子,成為他的馬前卒子,為他搖旗吶喊助威。
酒宴直到申時,方才結(jié)束,送走眾人后,張誠又接報說,閣部楊嗣昌派人來傳話,若是方便的話,請他過府一敘。
張誠不敢耽擱,他對魏知策、林芳平、蘇珍香等人吩咐一番后,便帶上四名護(hù)衛(wèi)隨著傳信之人,策馬奔向京師而去。
…………
“回稟楊閣老,末將在北路已募得新勇八千余眾,加原右翼營的千余殘軍,現(xiàn)有軍兵近萬,只是操練時日尚短,且軍械不齊,目前仍是無法出戰(zhàn)?!睆堈\側(cè)立在一旁稟道。
楊嗣昌坐在椅中,一副沉思模樣,他的神情中似乎有許多難之隱,良久,才道:“忠忱啊,我知你亦有諸般難處,然國帑不足,雖北路疲敝,難以養(yǎng)活如此近萬大軍,卻仍需你就地設(shè)法籌措,萬不可指望朝廷撥付錢糧諸事。”
他頓了頓,又道:“湖廣事急,獻(xiàn)賊復(fù)叛,如今已是難治,我已向陛下請命,將親往湖廣督剿獻(xiàn)賊等諸股逆匪,我已請調(diào)左良玉、賀人龍等諸將領(lǐng)軍聚于襄陽,
你此番回返宣府后,也要加緊營操諸事,錢糧之事你自行設(shè)法,軍械之需,我會安排兵部、工部盡力滿足與你,此事你可直尋張若麒即可?!?
“請楊閣老放心,最晚來年六月中,快則今年底,北路至少可拉出四五千人馬,張誠愿追隨閣部清剿獻(xiàn)賊?!睆堈\抱拳施禮道。
楊嗣昌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沉聲道:“若能如此,當(dāng)是最好。只是營操練軍一事,卻是急不得的,若是不堪用,急于出戰(zhàn),反倒是不見得有用。
我想湖廣督剿流寇之事,憑左良玉、賀人龍諸將,尚有可為,你先安心練軍吧,待流寇遁滅,恐東虜再來,你的近萬大軍要盡速練成啊。”
“是,張誠省得,請閣部放心,定必不敢耽擱,以求盡速成軍?!?
張誠心知,楊嗣昌此番出湖廣督剿張獻(xiàn)忠、羅汝才,前期卻是一片光明,卻被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平賊將軍”的名號,先委左良玉,又許賀人龍,最后卻還是給了左良玉。
可因此事又惹得左良玉、賀人龍兩位大將都心中有怨,最終,湖廣剿賊大好局面一遭斷送,被張獻(xiàn)忠偷襲襄城得手。
楊嗣昌也落得失陷封藩之罪,不得已飲鴆身亡!
他想在今日給楊嗣昌提個醒,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他知楊嗣昌雖頗有才華和韜略,卻是心胸狹隘之輩,此時,若是勸告與他,怕會惹禍到自己身上。
只得默不作聲,與楊嗣昌又閑聊了些軍務(wù),便起身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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