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李長勝才吩咐完畢,眾人皆是齊聲應答,都準備著再次作戰(zhàn)。
哨官萬光金卻湊上前來,他看向李長勝,鄭重道:“李爺,我覺得您,還是到京手里持著虎槍,他神色陰沉地看著對面的明軍,自從軍以來戰(zhàn)無不勝,還真就不信了,他會在對面的南蠻子手中鎩羽而歸。
李長勝提著馬韁,兩撇性感的小胡子偶爾還跳動幾下。
他的神情中充滿了自信,宣北軍自打成軍以來,勤王、剿匪、蕩寇、安民戰(zhàn)無不勝,旌旗指處,群丑盡皆灰飛煙滅。
即使強如韃虜又如何?
今日也注定必是如此!
忽然間,雙方主將竟同時齊聲大喝,緊接著,雙方哨騎也一起大吼怪叫,他們都舉起自己的兵器,策馬奔起疾沖。
一方大叫:“殺光臊韃子!”
一方大叫:“殺光可惡的尼堪!”
鐵蹄聲隆隆震耳,煙塵滾滾彌漫天際。
兩支這個時代最為精銳的鐵甲大軍,如同一股股洪流般,帶起大股大股的煙塵,劈頭蓋臉往對方陣前撞去。
其實,雙方離得并不太遠,很快,他們就將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李長勝在第三排帶著夜不收們滾滾而進,前邊的兩排夜不收,在距離虜騎快三十步時,都紛紛舉起握在左手中的短銃。
對面沖來的正黃旗哨騎們,前方一、二排的,大部分都是清騎中的馬甲兵,遠遠的看到對面明軍夜不收整齊地舉起短銃。
他們中很多人都是面色蒼白,喉結劇烈地滾動起來,面對明軍夜不收無比犀利的火器,沒有人會不害怕。
韃子也不能例外!
而且,火器可不比他們的標槍、鐵骨朵等投擲武器,其發(fā)射的時候動作并不明顯,難以預料,也無法進行閃避。
待對方扣動板機的時候,銃彈也就跟著飛射過來,再想要躲避,憑人類的能力又怎么來得及?
預判雙方距離,是萬光金這個第一排帶隊沖鋒哨官的職責。
他右手握著長刀的同時還牽著韁繩,左手舉著自己的短銃,舉銃的手沉穩(wěn)有力,紋絲不動。
萬光金面沉似水,看著對面韃子猙獰的神情,己經(jīng)清楚可見,他們中許多人持著自己的標槍等投擲武器,己經(jīng)做好了投射的準備。
估算著,雙方已進入二十五步。
“打!”
他猛然大聲斷喝,一時間,銃聲大作,刺鼻的白煙股股騰起,瞬間就被急馳的戰(zhàn)馬甩在后面。
此刻,對面的滿洲正黃旗哨騎們,早已全神貫注,猛然聽聞銃聲爆響后,他們下意識地閃避起來,想要來個證里藏身什么的。
然他們的動作又哪里比得過銃彈?
就見一個個正黃旗韃子身上冒出朵朵血花,他們慘叫著摔落在馬下,還有一些韃子乘騎的戰(zhàn)馬也被銃彈擊中,痛楚受驚之下,發(fā)狂亂跳起來。
轉眼間,韃子隊中第一二排的哨騎,甚至有些第三排韃子哨騎們,八、九個人馬被銃彈擊中,傷亡一片。
策馬洶涌奔來的滿洲正黃旗韃子騎隊,立時為之一滯!
不過,轉瞬間雙方就已奔近,此刻再無退路。
那些剩余的韃子兵怒聲嘶吼著,不說前面一、二排的殘余韃子,便是第三排的巴牙喇和葛布什賢兵們,隨著雙方策馬沖近,也是拼了命的投出他們手里標槍、鐵骨朵等武器。
悶哼痛楚之聲不斷傳來。
這些滿洲正黃旗的韃子兵,竟然大部分都是用右手投射武器,不可否認他們的準頭很足,力道也很強勁。
面對投射過來的標槍、飛斧等物,明軍這邊的萬光金等人紛紛扭身閃避。
不過總是有人的反應不及時,萬光金身旁就有一個夜不收戰(zhàn)士,被飛射而來的一桿標槍直接貫穿胸口。
巨大的慣性,竟帶得他直直的向后仰起,跌落馬下,再無聲息。
一柄飛斧盤旋著呼而過來,差一點就切中萬光金的脖子,幸而他閃身及時,但是卻劃破了他身后一名夜不收盔甲,斧刃帶走他臂膀上大片血肉,那夜不收戰(zhàn)士大叫著跌落馬下。
不過,他落馬后竟又掙扎著站起,步履蹣跚的向后緩緩退去,看來性命無憂。
護兵趙興光的眼前,一個鐵骨朵帶著一道詭異的寒光,穿透前面兩排夜不收橫隊,竟向千總李長勝的面門急速射來。
這鐵骨朵就好像是狼牙棒的縮小版,在錘身上還盡是尖刺,透著森森寒光。
“吼!”
板凳喉嚨中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咆哮,他看準時機,雙手持著虎槍奮力迎上,“當”的一聲,火星四冒,那帶尖刺的鐵骨朵就不知飛向何方。
他前面第二排的一個夜不收,卻沒有板凳的反應力,而且也剛好判錯了前方武器投射過來的方向,被一柄飛斧切中了左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