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能有今日靠的全是張誠一人爾!
如果不是他意外來到這個類似于平行的世界,并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改變著歷史的走向,恐怕此刻清軍仍然圍困這錦州城。
而薊遼總督洪承疇也被困在松山,再也不得有所作為,直至松山城破被俘,再以身投奴,為虎作倀,祖大壽亦是如此。
他們二人能夠從萬人唾棄的歷史中,脫身出來,更是獲得了能夠被萬人瞻仰的可能,這一切的背后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人。
然而,這一切恐怕也就只有張誠一人知曉其中緣由,而且還不能對外人,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們還無法理解張誠所之事。
那些未曾來得及發(fā)生的歷史事件,對于除了張誠之外的其他人而,無異于天書奇談!
何況,張誠也暗藏了一點私心,那便是與祖大壽結(jié)緣,建立起交情作為紐帶,以期在未來一東一西遙相呼應(yīng),一旦朝廷有所為之時,便可多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外援。
現(xiàn)在的張誠是一個極富野心的人,他胸中有抱負(fù)還未曾舒展開來,而想要達(dá)成他的理想,就需要一個被他完全掌控的地方,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兵源和糧草金銀。
而祖大壽能在遼東成為第一大軍閥頭子,自然有許多地方值得他來學(xué)習(xí)與效仿,再者而,遼東有祖大壽在便可以對奴賊起到一定的牽制作用。
只此一點對于張誠而,于國于己都是極其有利的!
所以,即使現(xiàn)在張誠居于下首卻也是毫無怨,他的右側(cè)是大同總兵王樸,而對面則依次是寧遠(yuǎn)總兵吳三桂,神機營前營總兵陳九皋二人。
東協(xié)總兵曹變蛟因臨戰(zhàn)沖鋒之際,被奴賊所傷,雖傷勢也并非十分嚴(yán)重,但也不利于長途奔馳,正好留守中路軍營地坐鎮(zhèn)。
而西路的王廷臣則因路途過遠(yuǎn),又要從女兒河繞回,再渡過小凌河,便未曾前來參加軍議。
想想當(dāng)初援遼大軍聚集在寧遠(yuǎn)城中之時,文臣武將數(shù)十人濟(jì)濟(jì)一堂,近二十萬援遼大軍連營數(shù)十里,是何等輝煌的規(guī)模。
可如今在這軍帳內(nèi),卻只剩下一位總督、五位總兵大帥而已,如楊國柱已經(jīng)戰(zhàn)亡于陣前,而白廣恩、馬科、唐通等亦是不知所蹤。
眾人的心中都有些默默然,此情此景多少沖淡了一些解錦圍成功的喜悅,但活人總不能過多操心死人的事,終歸還是要為活人多著想。
軍帳內(nèi),薊遼總督洪承疇率先出說道:“我?guī)熢|以來,歷數(shù)月之久,與奴幾番激戰(zhàn),今終得解錦圍,全賴祖帥固守得力,諸位總兵陣前奮勇之功?!?
洪承疇確實不簡單,他一開口便即先肯定了祖大壽的守城功勞,并將解錦圍之功分與諸位總兵平攤。
張誠對此卻并未有所表態(tài),他仍是一臉平靜地坐在那里,雖然是他麾下宣府軍率先攻到土城這里,并與祖大壽合力驅(qū)退了奴賊。
但這也確實并非是他宣府一鎮(zhèn)兵馬所能,而是援遼十位總兵大帥們共同奮戰(zhàn)取得的成績,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到要獨攬解錦圍的功勞。
不過,張誠雖然自己不想爭功,但是他也要為自己的麾下各將爭一爭,畢竟他們需要這些軍功來提升地位和軍職,而且張誠也需要他們將來協(xié)助自己來穩(wěn)定宣府地方。
他之所以此時不爭,是因為他堅信自己此番率先進(jìn)兵錦州南關(guān)的功勞,洪承疇就是想淹了,也很難做到。
果然,仰躺在洪承疇身旁的祖大壽,就接道:“若非是張誠的宣府兵馬,突地捅了韃子屁股,怕是仍不能突出奴賊的壕溝高墻。”
祖大壽率先出肯定了宣府軍的功績,自然獲得了宣府軍諸將的好感,不過,他在話語中直呼張誠的名字,卻又將這剛剛獲得的好感全數(shù)失去了。
因中軍大帳中十分寬敞,再加之今日參與軍議的總兵本就不多,而且宣大兩鎮(zhèn)各營將官都是英勇奮戰(zhàn),得解錦圍的功臣,所以也被允許參與軍議,他們都站立在張誠與王樸二人的身后。
現(xiàn)在,如張廣達(dá)、李際遇、何振雄、黃保忠、譚震林、茍長生、于金等宣府諸將,對祖大壽只聞其名,卻無絲毫敬畏之心。
初時因他出肯定宣府軍之功,方才在心中燃起感激之情,可接著就聽他直呼自己將主爺?shù)拿?,不由一個個皆怒目相視,只是礙于張誠在座才沒有出頂撞。
就連老將郭英賢雖知祖大壽在遼東軍中的威望,以及他的大明軍界的地位,卻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然而,張誠確是對此絲毫不以為意,他立刻接道:“此皆賴長伯將軍、小曹將軍等吸引了奴賊主力,我宣府軍方才得此良機,實屬僥幸而已?!?
洪承疇一直擔(dān)憂張誠會獨攬解錦圍之功,這時聽他如此說話,心中之憂頓解,看向張誠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贊賞。
他笑著說道:“忠忱將軍,不愧是皇上贊為全軍楷模,不惟陣前奮勇,更是胸懷韜略,凡事能從大處著眼,統(tǒng)攬全局,如此大才,日后必為國朝棟梁?!?
洪承疇捧了張誠一嘴后,便即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正事上,只聽他說道:“我?guī)熯B戰(zhàn)兩日,雖已將奴賊驅(qū)退,打開連接錦州之通道,然奴賊大軍就屯在城西,其主力仍在,危險并未解除?!?
他說道這里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祖大壽,問道:“祖帥與奴賊作戰(zhàn)經(jīng)年,對此可有何看法?”
祖大壽雖看上去神采依舊,但似乎傷勢不輕,只見他略正了正身姿,才開口道:“自督臣率師進(jìn)駐松山以來,奴賊亦是連番大戰(zhàn),此刻軍心已然疲憊,才使我等有機可乘,進(jìn)而奪下此間。
誠如督臣所,今奴賊主力仍在,兵威不減,似隨時會全力攻打我?guī)煟詧D再次圍困我錦州城池?!?
他停下喘息一陣后,才有繼續(xù)道:“不過,觀其今日作戰(zhàn)軍勢,似乎較前時有所不如。依我判斷,無須再次攻打奴賊,只需收縮兵力,在錦南堅守即可。
如此一來,奴賊見再無圍錦之可能,或許會就此退兵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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