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關頭北面的戰(zhàn)事已近尾聲……
騰蛇營雖然出動了營中最為勇悍的兩部精騎,但終歸是人馬有限,既沒有炮兵的轟擊協(xié)助,也沒有多余的步兵擴大戰(zhàn)果,進而攻擊闖軍營地。
即使是占了攻其無備的先機,可面對一心逃命的闖軍,也只是殺了個勢均力敵,初時還因闖軍紛亂占了上風,可隨著戰(zhàn)事拖延,闖軍的兵力優(yōu)勢便即凸顯了出來。
就如后部一千余騎士分兵兩處,以應對白鳴鶴與謝君友這兩伙闖軍馬隊,在兵力上本就不占優(yōu)勢,雖有短手銃之利,卻也只是初接戰(zhàn)的時候勉強占些便宜。
而此刻闖軍也經(jīng)歷了初時的紛亂,白鳴鶴雖然負傷在身,但其營中馬步賊兵卻是一心想要活命,就連那些才操練沒幾日的青壯,也都歸心似箭,無人想要做官軍的俘虜。
僅憑胡登偉右司五百騎兵完全不能阻截,而另一邊的劉大成與謝君友的馬隊,雖然對其殺傷頗多,然也只是略占了上風,并未取得絕對的優(yōu)勢。
更何況,在謝君友的身后還有數(shù)千步賊,他們正結著嚴密的軍陣,虎視眈眈地不斷向著這邊逼來。
很快,白鳴鶴、謝君友這兩股闖軍馬隊便匯合一處,與季東來所率領的騰蛇營后部騎兵殺了個旗鼓相當,竟然是誰也無法將對方迅速擊潰。
而在另一面,黑漢邱應泉所率領的騰蛇營前部騎兵,卻又被白鳴鶴營中那些步卒、青壯和廝養(yǎng)們給絆住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沖過來助戰(zhàn)。
雖說騎兵對陣步卒,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但那也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要先將步卒嚇退,才好一路像攆兔子似的追殺不絕。
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騎兵追擊敗退步卒,就像是攆兔子似的,就是一邊倒的屠殺”,而在面對結成嚴密陣型的步卒時,騎兵也未必能夠討得便宜,就更別提屠殺一事了!
騎兵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速度”二字,所以騎兵沖陣并不是為了破陣,其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恐嚇敵方的步卒,一旦其心生懼意,無須數(shù)次,便可將之嚇退,那時便是一邊倒的屠殺了。
然而,白鳴鶴營中那些步卒慌亂間,并未能夠結成嚴密的軍陣,先后又遭季東來后部、邱應泉前部騎兵的兩輪短銃轟射,其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現(xiàn)在維持他們還沒有崩潰的唯一信念——就是不想做官兵的俘虜!
闖軍中的步騎軍卒和那些廝養(yǎng)饑民們都是一樣的,他們雖然怕死,但更恨大明官軍,往常手無寸鐵,又沒有自己的主心骨,見到官兵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完全不知反抗,只能任其宰割。
而今確是不同,他們已經(jīng)是大明朝廷的反賊,膽氣豪壯了許多,再不是以前那般任人宰割的羔羊,反抗的意識已然深植到他們的心底。
正是基于此,即使白鳴鶴在騎兵馬隊的護衛(wèi)下,已經(jīng)舍棄他們而去了,這幫步賊、青壯、廝養(yǎng)饑民們卻仍然在仇恨的驅使下,奮力接戰(zhàn)……
雖然這里面也有一些貪生怕死之徒,但數(shù)千人中間出現(xiàn)少數(shù)幾十上百的逃兵,并不會影響大局,也正是他們成功將邱應泉的前部騎兵絆住,才給了白鳴鶴與麾下騎兵馬隊逃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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