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有一片豐碩的梨子樹,長勢喜人。
秉承著來都來了的想法,王啟年用范閑給的銀子,和林主換了他們進(jìn)林子自助摘果子。
闖進(jìn)梨林的王啟年簡直像是沒了韁繩的餓狼,專挑那汁水肥的摘:
“這梨好啊,霸霸這幾日有點(diǎn)咳嗽,正好帶回去給她熬湯。還有你,肺寒未好,正好也多用些……”
南枝盯著王啟年?duì)N爛的笑臉,卻一直沒有動作。
她一點(diǎn)點(diǎn)回想著那少年的模樣——
一頭大波浪似的黑長卷。
她不是沒見過自來卷的古人,但卷的這么慵懶蓬松,恰恰好像是狐貍尾巴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南枝喃喃道:“他叫,范閑?”
王啟年以為南枝是他說話,應(yīng)承道:
“是啊,范閑,司南伯范建養(yǎng)在儋州的私生子。今兒才入城,我接了令,去試探試探這位公子的深淺。話沒說完,你就來了,我說你啊……”
恍惚中,記憶中的話又翻滾起來:
我給你生個(gè)童養(yǎng)夫吧,如果我……或許,他就叫范閑。
你喜歡什么樣的?
黑長卷,大波浪吧。
葉輕眉牛哇,還真把大波浪給生出來了!
“你這傻孩子,想什么呢?”
王啟年摘了滿滿一籃的梨子,打量著南枝神不守舍的模樣:“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南枝回過神,遮掩了表情:
“我去送胭脂的時(shí)候,遇上了事?!?
王啟年眉目一肅,聽南枝將來龍去脈講來后,抬手幫她整了整遮臉的布巾。
“別怕,一切有爹吶!”
***
等傍晚,城門閉合之前,王啟年才帶著南枝回城。
他們遮掩面目,在入城街道上找到了那家用胭脂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