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擺明了不信,卻逗弄著她:“當真能算卦?”
南枝反問:“妾幫殿下卜一卦試試?”
李承澤往前探著身子,“好啊,你就來算算當日辱我的采花賊是誰,算對了有獎賞?!?
一邊說著,他還從懷里掏出一塊金餅。
南枝眼睛一亮,接過金餅的同時握住了他的手掌,裝作端看他手心掌紋的樣子:
“殿下生命線很長,中間卻有道波折,若能成功過了,定是長命百歲的命相。而那個辱了殿下的采花賊嘛……”
李承澤望著眼前這雙狡黠的眸子,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甚至眼熟地后背發(fā)涼。
南枝笑瞇瞇地眨眨眼:“不才,正是在下。”
話落,李承澤眼中,這雙昳麗多情的眼睛,瞬間化作了那雙黑夜里散發(fā)著寒光的眸子。
“你!”
沒等他說完,頭暈目眩,差點栽下去的時候被扯了回去。
然而他沒有時間慶幸,徹底沉入了無盡的黑暗里。
南枝這才松開了掐在他昏穴上的手指:
“哎呀,暈啦?”
她的目光往樓下一瞥,那兩個黑白無常劍客還在樓下等著。
今日李承澤與她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如果老實本分地等到明天,她雖然能仗著武力脫身,卻難免露出些馬腳。
李承澤經歷和過往的可憐,是和他的狠心絕情成正比的。
為了他自己、他母妃、他的門客,除掉一個或許會泄露他隱秘的舞女,實在是不值一提。
南枝沉下眸子,扶著李承澤下了欄桿,平放到地上。
衣衫互相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閣中憑空生了許多曖昧的色彩。她抬手一扯,將李承澤之前給她取暖的袍子用力一拋,落在了里間樓梯上,正好是謝必安和范無救能看到的角度。
樓下兩個劍客互相對視一眼,輕咳兩聲,又離得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