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聽著這話,驀地一愣。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著呢,別總覺得,只有你一個最可憐,最沒有選擇?!狈堕e露出一個苦笑,他不僅是慶帝手上的棋子,還是那些老娘故人們手上的棋子。
不管是陳萍萍,范建,都想過用他來奪回老娘的東西,內(nèi)庫、監(jiān)察院、皇位、神廟……
范閑思緒雜亂,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率先走到了甲板上。
他轉(zhuǎn)頭,迎風(fēng)看向靜立在原地的李承澤:
“走吧老兄,回去之后,陛下肯定要問責(zé)你。為了不露餡,我還得找個不痛不癢的借口來彈劾你?!?
這一聲老兄,實在讓李承澤驚愕,但他很快又恢復(fù)過來:
“也是,不過咱們現(xiàn)在都是同盟了,是不是悠著點?”
“嗯,是該悠著點。”
范閑拉了李承澤一把,兩人一起扶船而立,眺望著難得一見的海景。
一望無垠,方知天地蒼茫,人之于天地,實在渺小。
“這賬冊我依舊沒能拿到,卻要找個沒能拿到的理由,又得讓那老登如愿以償?shù)乜吹轿覀兎茨砍沙??!?
范閑琢磨道:“我就彈劾你為了拿回賬冊,不惜刺殺北齊長公主,如何?”
李承澤想想刺殺北齊長公主而導(dǎo)致的一些列麻煩,簡直氣笑了:
“范閑,有時候我真懷疑你身上也流著我們老李家的血脈,你怎么比我還瘋啊?”
以北齊長公主和范閑的關(guān)系,所有人都會相信,他這個喪心病狂殺長公主的人,一定會和范閑成為不解的仇敵。
而這事偏偏又沒有證據(jù),慶帝也不會為了一個敵國長公主處置他這個還算有用的磨刀石。
真是既惡心了他,又達成了目的。
這事一出,他恐怕就不敢隨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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