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蠟燭燃燒著落下點點燭淚,微弱的火光在空中跳躍晃動,給這間暗室里帶來星星點點的朦朧光影。
長長的帳幔垂著,遮住了內(nèi)里的風情。
床前的地面上,凌亂地鋪散著紅衣和黑袍。
迤邐的甜香彌漫在空氣里,勾勒出不盡的曖昧和旖旎。
范閑覺得自己真的喝醉了,迷茫地睜大眼睛卻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個虛幻的身影靠近自己。
他只覺得酒意慢慢蒸騰出不盡的熱意,燃燒后又很快地融成了一灘水。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的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院內(nèi)也傳來陣陣清脆婉轉(zhuǎn)的鳥鳴聲。
范閑恍惚地睜開眼睛,揉按著發(fā)疼的太陽穴。
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情,在看清楚自己衣不蔽體之后陡然混亂起來。
昨夜,那竟然不是一場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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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屋子里,南枝被耀眼的晨光照醒,迷茫地發(fā)著呆。
她之前也不是沒喝過慶余堂的酒,怎么這次就這么容易醉呢?
而且一覺醒來,依然有些頭暈腦脹。
南枝復又閉上了眼睛,舒緩著紛亂的思緒。
忽然,南枝猛地睜開眼,這哪里是什么醉酒的后遺癥,這明明是中了迷藥的后果!
快速回想著前一天的飯菜酒水,南枝咬牙切齒地想,這海棠朵朵本事見長啊,為了不讓范閑發(fā)現(xiàn)迷藥,竟然把藥抹在了她的酒碗上!
可是只迷暈她有什么用?
等等,迷暈她也許只是為了怕她壞事,那范閑!
南枝顧不上整理衣著就沖出了房門,想去看看另一邊的范閑是不是遭了什么毒手。
剛走出房門的南枝就看到了同樣神色慌張的范閑。
范閑看見南枝衣衫不整、神色萎靡,瞬間五味雜陳,他眼神飄忽又有點崩潰,“我們昨天,酒后亂性了?!”
南枝摸不著頭腦地怔愣在原地,“你說什么?”
“對不起,我現(xiàn)在有點混亂,不知道該說什么?!狈堕e此刻不知所措,只感覺腦門都要炸開了,“等我理清了思緒,我會想辦法對你負責的?!?
說完就像后面有瘋狗追著一樣,離開得飛快。
看著范閑漸漸遠去的背影,南枝那被迷藥嚴重影響了神智的腦子才回歸了清醒。
什么叫她和范閑酒后亂性了?可是她明明沒有啊。
想起海棠朵朵昨夜特意給她下的迷藥,難道是……
南枝扭頭看向院中的兩個人。
海棠朵朵正一臉心虛,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云一會兒看樹。
而另一個人——楚南鈺,他因為擔心南枝徹夜未歸的事情而找到了這里,然后就剛好目睹了那鎮(zhèn)得他眼前發(fā)暈的一幕。
南枝看著海棠朵朵的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海,棠,朵,朵!”
……
……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海棠朵朵坦白從寬,把一切犯罪事實都交代地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