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七中操場擴建,施工隊卻在現(xiàn)場挖出一具白骨。
南枝到的時候,沈翊正在一旁看何溶月清理骸骨。
南枝觀察了一下骸骨周圍,并沒有看到靈魂的存在。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應(yīng)該也去投胎了吧。
只不過,南枝又仔細看了一眼骸骨。被殺害之后又被埋在操場下面這么多年,竟然沒有產(chǎn)生一點怨氣嗎?
杜城這時開著他的越野車趕過來,下車之后看著圍觀的學(xué)生忍不住黑了臉,“控制一下那幫學(xué)生,讓他們別拍照了?!?
南枝在旁邊目睹了一切,也覺得北江七中的學(xué)生格外勇猛。這大晚上的,在他們一直活動的操場下面挖出了一具白骨,不趕快躲回宿舍還興致勃勃成群結(jié)隊趕過來看熱鬧,甚至有些頗有狗仔精神地進行拍照。
南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杜城一邊帶上手套,一邊走過來,“你們來挺快啊?!?
沈翊站在尸骨旁邊,“碰上堵車,開車也慢?!?
杜城理也沒理,伸手把沈翊扒拉到一邊,“現(xiàn)場什么情況?”
南枝摸了摸鼻子,想起之前在警局聽到雷一斐是杜城的師傅,也明白了杜城為什么對沈翊這種態(tài)度。感情是無法完全理智的,他雖然遷怒沈翊,但兩人卻也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何溶月用工具一點點清理尸骨上的塵土,“骸骨是施工工人挖地基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從包工頭到學(xué)校繞了好幾個圈才報的案,沒有采取任何的現(xiàn)場保護措施。想要找到線索,需要花一些時間?!?
……
……
經(jīng)過初步尸檢,已經(jīng)得到了一些基本信息。
“女性骸骨,死了得有十年了。左側(cè)第五根肋骨下方有陳舊劃痕,應(yīng)該是狹長刀具所傷。內(nèi)臟都已經(jīng)腐化消失了,從位置上看,這一刀刺在心臟,是致命傷。”何溶月指著骸骨上的劃痕娓娓道來。
杜城雙手抱臂,“可以確定是非正常死亡了。”
“從恥骨聯(lián)合發(fā)育的情況來看,死者不超過二十歲。”何溶月又不解地指著頭骨,“但從臼齒的磨損程度上看,年紀應(yīng)該是在四十歲以上。雖然同為女性,但應(yīng)該分屬于兩個人?!?
杜城聽著忍不住挑眉,“所以,這副骨架是兩個人拼接起來的?”
南枝好奇地觀察著那個頭骨,幾乎是趴在上面的姿勢,半晌,她指著一個可疑的地方:
“等一下,這里,是不是有被磨損的痕跡?”
何溶月聞拿起頭骨,小心翼翼地掃去表面的浮塵,“真的有一道被砂紙磨損的痕跡,你的眼力不錯啊!”
沈翊也探過頭去看,“這下身份可以確認了。”
杜城一臉懵地看著那三個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喂喂,磨損代表什么呀,誰跟我說一下!”
南枝眨眨眼睛,耐心地解釋道:“這道磨損是因為有人用砂紙從頭骨的表面磨掉了編碼。而美院和醫(yī)學(xué)院教學(xué)使用的頭骨有一些是捐贈的真人頭骨,這些頭骨都有捐贈編碼,使用的也是很特殊的油墨。”
看著杜城還是有點懵懂的樣子,沈翊接著說道:“如果想要徹底去除,就得強行磨掉。所以這是一個教學(xué)版的真人頭骨,來源不難追查。我們可以先查一下學(xué)校的美術(shù)教室?!?
杜城對于他一直看不上的人,現(xiàn)在竟然說得頭頭是道有些尷尬,轉(zhuǎn)而看向南枝,“你行啊,學(xué)心理的還懂得這些?”
南枝得意地笑了笑,嘴角抿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她難道能告訴杜城,修仙學(xué)院教的就是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嗎?
沈翊看到南枝小表情,也跟著眼中帶上了笑意,又醉又甜人。
南枝沒能看到沈翊的笑臉,但杜城卻看得一清二楚。
杜城瞬間咬牙切齒:這絕對是在明目張膽地挑釁他吧,沒錯了!還笑得這么張揚放肆!
忽然接收到杜城冷眼的沈翊有些不知所以,這人又怎么了?天天的就像個人形炸藥桶一樣,不點也炸。該讓食堂準備點綠豆湯給杜城清清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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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枝一行人來到了北江七中的美術(shù)教室,一群學(xué)生正在對著展臺上的頭骨進行素描。
南枝幾人圍著這個頭骨進行查驗,被打斷了繪畫的學(xué)生在一旁竊竊私語。
沈翊觀察著這個頭骨的特征,“額骨稍圓,眉骨平滑,典型的女性特征?!?
何溶月也從牙齒上粗略地得到了信息,“智齒未萌出,可能是青春期少女?!?
拿出尺子進行精細測量之后,接著說道:“根據(jù)顱骨的長度和顱圍推測,身高在一米六九到一米七二之間,頭骨的表面比較平滑,體型偏瘦。而且,這個顱骨沒有編號,肯定不是正常的教具?!?